他先是围着葛长风,扇面似的绕了两圈,然后耸着鼻子小心翼翼的凑了过去,开始舔呧葛长风身上的残羹剩饭。
“唔……”
约莫是被湿热的狗舌唤回起了神志,葛长风忽然嘶哑的呻吟起来。
那野狗吓的四蹄一瞪,跳出两尺多远,似要就此逃走,但见葛长风再没有别的动静,又舍不得那些残羹剩饭,便又试探着凑了上去。
就在此时,葛长风突然探手攥住了那野狗的后腿,直唬的那野狗惊慌狂吠,想要挣脱逃走。
但葛长风神志不清,又受到外力刺激,反而抓的更紧了。
这下那野狗终于急了,一低头狠狠咬在葛长风手腕上!
“啊!”
随着一声凄厉的惨嚎,葛长风终于彻底清醒了过来,一边面拼命甩动胳膊,一边攥拳在那狗头上乱砸。
但他这软绵绵的拳头,却反倒彻底激发了野狗的凶性。
扑将上去,就是一通抓挠啃咬!
而听得葛长风惨叫连连,巷子里三个白莲教众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觉心生凉意。
若单只是被狗咬,倒也算不得什么。
但之前那接二连三的意外,以及韩长老临行前那莫名其妙的叮嘱,却为眼前这一幕,蒙上了不一样的色彩。
“咱们……”
“再看看、看看再说!”
就在三人的远程围观下,这场人狗大战很快便进展到了白热化的程度。
被咬到血肉模糊的葛长风,终于也祭出了他最原始的武器:牙齿。
于是那人类的惨嚎,变成了口齿不清的闷哼,野狗的哀鸣却就此响彻街口。
嘎吱~
二楼的窗户再次被推开了,之前那妇人挑着灯笼乡下望来,嘴里嚷道:“干什么呢?谁在下面?!”
突如其来的光亮,让一人一狗都下意识的放缓了攻势。
那野狗更是趁机脱身,呜呜哀叫着逃进了夜色深处。
“哎呦!”
那妇人这时隐隐发觉街上似是烫了个人,忍不住惊声尖叫道:“当家的,好像有人被那条狗咬伤了!”
“哪儿呢?”
“就在后巷里!”
说话间,那妇人提着灯笼自窗口隐去,听里面传出的动静,似乎正与丈夫一起奔下楼来。
三个白莲教匪见状,终于不敢在冷眼旁观了。
为首一人当即下令:“动手!”
“把他拖到哪去?”
“这血乎淋漓的,拖走有个屁用!”
“哪……”
“直接烧掉了事!”
一听要烧掉了事,提着特制灯油的教众,立刻当仁不让的走在了前面。
眼见离着葛长风不远,他下示意的将油壶举高,拔下软木塞就准备往上倾倒。
可谁曾想那大陶壶的把手,偏在此时毫无征兆的断掉了!
就听‘咔嚓’一声脆响,陶壶摔了稀碎,那满满一壶特制灯油登时四下飞溅。
紧随在后的两名教众,见状急忙刹住脚步,然而却还是完了半步。
左侧那人一脚踩在陶壶碎片上,竟然直接扎了个透心凉!
“哎呦!”
他惨叫着,一面金鸡独立,一面下意识攥住了身旁那人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