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将巍峨一挺,咬牙道:“好好好!既是撕破了脸,咱们今儿就论个清浊——玉茗,把二爷给我正院去,咱们让老爷断断是非!”
“你!”
陆氏这一较真儿,刘氏却顿时哑了火儿。
她虽不觉得自己理亏,却晓得这事儿一旦闹到公公严世蕃面前,甭管最后如何处置,丈夫都不会轻饶了自己。
眼见玉茗作势就要往外走。
刘氏的胸膛急速起伏了几下,猛地将那盒药材砸到了罗汉床上,咬牙道:“你莫要得意,早晚让你知道我的厉害!”
说到后来,却已然带了哭腔。
她自觉眼眶发热,忙用袖子掩了,二话不说跌跌撞撞的冲了出去。
“呸!”
陆氏冲着还在荡漾的门帘狠狠啐了一口,随即沉着脸坐回了床上,翘起两只腿来,探手左右一扯,剥出两只嫩菱也似的白皙。
将脏了的罗袜抛给玉茗,又冲着那盒药材一努嘴:“都收拾了吧。”
玉茗一手团了那袜子,一手抓起药盒,见陆氏再没有什么吩咐,便躬身再次退出了堂屋。
玉茗走后,陆氏盘膝坐在床上,许久依旧是意愤难平,最后一咬牙,却是露出个风情万种的媚笑来:“说我放浪,姑奶便放浪给你瞧瞧,且看最后是哪个吃亏!”
受刘氏所激,陆氏一时倒真有心从了那严鸿浩。
届时主动将其迷个神魂颠倒,让他反将那刘氏冷落在旁,且看刘氏还有什么威风可抖!
不过转念一想,又觉得这法子很是不妥。
陆氏虽然不是个聪明的。
却也瞧出严鸿浩之所以垂涎自己,其实主要还是因为,自己是严鸿亟的正室夫人——若抛开这一点,自己与那刘氏论姿色、身段,其实也只在伯仲之间。
自己若是刻意逢迎,在严鸿浩面前千依百顺的,反倒落了下成。
正所谓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
且先端着架子,引的他团团乱心焦不已时,再拿些甜头出来不迟。
正盘算着,外面门帘一挑,却是玉茗再次去而复返,只不过比起前两次来,这回她却笑的春心荡漾。
“奶奶。”
就听她脆声道:“您快看看谁来了!”
说着,便闪身退避到一旁,目光火辣辣的望向了门外。
与此同时,那厚重的棉帘子又被人高高挑起,露出一张无双如玉的俊脸来。
“景承?!”
陆氏忙自罗汉床上起身,踩着绣鞋喜道:“你怎么来了?!”
可随即她却又换了副颜色,愤愤喝骂道:“上回我不过是担心你,才没趁了你的心思,你个没良心的倒好,竟一个月都没再露面!”
“姐,我这不是忙么。”
陆景承不以为意的嘿笑着,随即不容置疑的道:“你赶紧收拾收拾,娘让我接你回去住几日。”
“回家住几日?”
陆氏闻言一愣,随即上前一把扯住了陆景承,焦急的追问:“莫不是爹爹病了?!”
“你想哪儿去了?”
陆景承哭笑不得:“是娘担心你整日守在灵堂里,身子生受不得,所以让我接你回家住几日。”
顿了顿,又道:“不过对外还得说是母亲病了,不然亲家这边怕是不会乐意。”
“还是娘知道心疼女儿!”
陆氏想到这些日子以来的委屈,一时忍不住落下泪来。
这亦喜亦悲之间,便未曾瞧出陆景承脸上的异样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