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出还会是人身体上的哪个部位,她睁大了眼睛,停止了思考。
不再局限于她的身边,马赛克摸上了她惨白的脸蛋。
湿软黏滑,有点像章鱼的触手,却没有那些用来攀附物体的吸盘。
默默地任由对方摸了半天,瑞雅看到对方“脸上”的两个小黑方块开始缓慢移动,渐渐地挤到了一起,几乎要连成一个更大的黑色长方形。
又没忍住,她弱弱开口“先生,这样看人很容易变成斗鸡眼。”
对方没有说话,她觉得气氛似乎更诡异了几分。
说不上坏也说不上好,但脸边的马赛克滑落了下去,带着不舒服的粘稠感。
瑞雅舒了口气,以为是自己的真诚打动了对方。想了想,她决定再诚恳一点,为自己刚才的行为道歉。
顺便声明一下她真的没有想对“他”揩油,实在是那个手感挺不错的。
谁会拒绝揉捏一团史莱姆呢反正她不可以。
“没关系。”出乎意料的,瑞雅这次得到了马赛克先生的回话,标准的美式英语,嗓音是温柔的男声,逻辑思维似乎也很正常。
对方在说话的时候可能笑了一下,因为黑方块下面那片应该是“口部”的区域,稍微往两侧延伸了一些。
就像一张微笑时的嘴唇。
“你还想再摸摸吗”对方又道,头部再一次靠近了敢于直面外神的女孩,想要从她的眼中找到一点恐惧。
很可惜,祂失败了,她正常得像看到了公寓外那只每天都会路过的小猫。
“不了。”她往门内看了眼,老教授死死地盯着这团人形的马赛克,眼中的狂热丝毫不减。再打扰他们的谈话,恐怕就有些不礼貌了。
当然还有个原因就是,她赶着去那家报社面试,尽管
史密斯迸发出一声压抑了很久的狂叫,他扑过来抱住了身前的“人”,一句又一句话从他那干裂的嘴唇中蹦出来,在传进瑞雅的耳朵之前被系统变成一个拖着长长尾音的“哔”
“检测到不和谐声音,已消音。”机械音悠悠响起,深藏功与名。
在瑞雅的认知里,会被打码的话除了问候全家的那种,就只有她不好意思说出口的。
马赛克看上去并没有生气,史密斯那埋在小方块之间的脸也没有流露出愤怒等负面情绪,灵光一现,她似乎明白了一切。
“祝你们幸福。”她说,学着楼下中年人的样子在胸口划了个十字“阿门。”
瑞雅回到了房间,拉开窗帘,阿卡姆镇果然已经张开手臂迎接了新的一天。
这里的上一位房客似乎是个有“暴力倾向”的人,实木窗框被强硬着容纳了许多大大小小的钉子,因为敲进去的时候过于用力,有几个的底部从木头的边缘斜刺了出来,一不留神就可能被划伤手,然后再附赠一份豪华破伤风套餐。
尽管还没有搞清楚自己所处的究竟是哪个时代,但她坚信以小镇的医疗水平,破伤风的治愈难度不亚于癌症。
搬进来的第一天,瑞雅也试过将钉子都,效果不太好,忙活了半天差点先把自己累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