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德街上的行人三三两两,咖啡厅的旁边是一断废弃了的铁轨,两侧种了花,顺着走到尽头的话会看到一小片建筑的废墟;对面则是一家历史悠久的书店,外面的牌子写着几本镇店之宝的名字,透过窗户望进去,正中间的墙壁上挂着一幅知名画家卡特莱尔的作品像烟雾一样扭曲的人形,明显没有被大学收藏的那幅好,因为它未能达到系统的屏蔽标准。
随便点了杯热咖啡,瑞雅呆呆地看着外边的街道出神,有些慌张,又有点期待地想,自称是索托斯亲戚的拉托提普先生,会不会也能够
“你好,这位美丽的小姐,请问我可以坐在这里吗”一个有些耳熟的女声打算了她的思绪,手里捏的勺子跌下去撞到了陶瓷杯的内壁,清脆的响声里,瑞雅稍微回了回神。
“当然可以。”她说,轻轻瞥了与自己拼桌的女士一眼,然后“呀”了一声。
“真巧,我们又见面了。”曾经在列车上有过几面之缘的尼古拉丝说,“你是来威尔士旅游散心的吗”
顺着对方的话点了点头,瑞雅问“您也是”
“这儿是我的故乡。”随便找了个借口,黑山羊打量着与之前相比憔悴了一些的女孩,觉得自己此行的目标有点希望。
犹格索托斯要疯了,祂得做点什么,否则迟早要出大事。
“瞧你心不在焉,怎么,来威尔士玩得不愉快么。”优雅地抿了口咖啡,尼古拉丝又问“你是独自前来记得上一次,你说你已经有未婚夫了可惜,我还想为你介绍一下我的哥哥呢。”
瑞雅愣了愣“我有说吗”她怎么记得,上一次的交流止步于彼此的性命,保持在客气疏离的距离。
“你没有说吗我还记得你当时说,那位未婚夫姓尤呢,真是少见的姓氏。”笑眯眯地扰乱着对方的思绪,祂问“你刚才应该就是在想他吧”
说完便开始祈祷,希望事情能和预想的一样顺利。
“没有。”瑞雅正了正色,觉得自己有必要向全世界宣告一下,她结束了那段错误的感情。
“其实”
“不是他,那会是谁”紧急打断了女孩的施法,黑山羊面带微笑地问,实际已经在疯狂寻找着如何既能让眼前之人失忆又不会伤害到她脑子的方法。
如果不是犹格不愿意,其实完全可以操控她的思想,把她变成一个听话的乖乖娃娃。
“”望着拉花被自己搅得四分五裂的咖啡,瑞雅本想说出碧翠丝的名字,张嘴后从喉咙里蹦出来的却是“拉托提普。”
停止了努力,黑山羊静静地看着她,唇角笑容依旧,但双手已经悄无声息地捏碎了精致的咖啡杯。
“什么”
拉托提普此“拉托提普”当然不是那个热衷玩弄人心的奈亚拉托提普,而是犹格本体的某个化身或许也不该说化身,因为“拉托提普先生”本该就是万物归一者,只不过是不幸遇到了奈亚。
假如犹格没有发疯的话,莎布倒真想愉悦地笑上一阵这个故事实在是太有意思啦,早知道祂也捏个球体组成的人形掺一脚了,说不定眼前这只可爱的小羊羔反而会最先喜欢上自己呢言归正传,老朋友的一系列操作虽然错得离谱还得到了不好的结局,但目前来看,自己还是勉强能救一救的。
“其实,你有没有想过,也许你的所爱之人并没有死呢”不再遮掩自己的真实身份,除了他们所在的窗边,整个咖啡厅都遁入了黑暗之中“让我给你讲一个有趣的故事”
瑞雅竭力表现得很镇定,毕竟眼前的女士依旧优雅,既没有披上一层不断变化着光彩的马赛克,也没有伤害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