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公馆拥有着经历百年风雨的故事感,坐落于低调的市中心,精致雅筑。
大家长沈老爷子坐在主位上,沈家几房的人都齐聚一堂。
席间众人推杯换盏,各怀心思。
沈姒从牢里保释出来,被如同霜打的茄子一般不复当初的骄傲,恹恹的坐在旁边,一声不吭。
饭后,书房内。
沈老爷子坐在桌前,背着手,表情严肃,“听说你这次上船训斥了裴家的孩子了,裴家的电话都打到我这了,你到底有没有把我这个父亲放在眼里。”
沈老爷子斟酌着措辞,思考着怎么才能合理的提出接下来的要求。
黑暗中的书房,椅子上忽明忽暗,半盏小壁灯遮去了男人的表情,显得讳莫如深。
见面前的人没有说话,沈老爷子也不绕弯子了,直入主题。
“你哥已经派到分公司做总经理了,到底是一家人,公司交给外人不如自家人来的放心。”
沈老爷子板着一张脸坐在桌后,沉默半响,终于吐露出了这句话。
心中紧绷的线顿时一松。
本来也是为了这个目的才抛出前面的错处。
若是这逆子肯服软,就顺势掩过去,若是不识好歹,就别怪他出手无情了。
得罪了裴家,够这小子喝一壶的了。
沈二前段时间被踢出董事会,沈姒才从狱中假释出来,沈家早就沦为了上层豪门间的谈资。
这段时间他在外面没少受到老朋友的调侃,纷纷嘲讽他为了个外面的闹的家宅不宁。
他的心里憋了一肚子的气,因此说话间难免带了些怨气,“怎么说他也是你二哥。”
听着这句话,原本安静的沈淮言此刻轻轻抚摸着桌角。
修长的手指在拐角处来回摩挲着。
上面细微的磕碰,深红的血迹将桌子染的与本色无疑。
见儿子许久没说话,沈老爷子心中来回打鼓。
现在的沈三已经不是小时候任他揉搓的孩子了,想到这,紧张的情绪开始从心底开始蔓延。
沈老爷子也在赌,赌沈三对沈家还有多少真心。
闻言,沈淮言低眸,没有出声。
他小时候经常站在这里。
每当父亲受到祖父的训斥,父亲就会随机从他们兄弟之间抽取一个拉倒书房内实施家法。
后来哥哥长大了,去了国外读书,在书房内受家法的就只剩他一个了。
沈姒站在一旁偷笑,眉目含俏,看着鞭子落在他的后背上,灿若莲花。
沈二母子进门后,老爷子更是变本加厉。
想到这,他眸中突然冷冽起来,“沈二接受公司以来业绩连年下滑,公司里怨声载道。”
“沈姒任职的公关部,公器私用,长期用公司资源追星,导致业务骨干大批出走。”
“更换管理层不是我一个人的决定,是董事会的一致决议,有什么异议可以申请复议。”
说完拿起衣服搭在手臂上,头也不回的出了书房。
这边,沈老爷子却是勃然大怒,一把推倒了桌上的杯子,“逆子”
一声暴喝,屋外的仆人面面相觑,四散开去。
“二哥”娇软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沈姒追了出来,期期艾艾的不出声。
“就是,那个,我现在在保释期,能不能让姜小姐出一封谅解书啊。”
沈姒满眼的期盼,希望三哥能替自己做主。自己明明已经赔偿了店铺的损失,那个姓姜的却还是不肯出具谅解书,导致她一直被关押。
想到这,眼神就有些怨毒。
她不觉得自己做错了,只觉得自己运气不好,被监控拍到了。
要是再来一次,她一定做的更隐蔽。
想到这,她满眼期盼的看向自己的二哥。
没想到沈淮言只是冷淡的看了她一眼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春节这天,姜懿然被外面噼里啪啦的鞭炮声吵醒。
没有工作的姨姨就躺在床上睡到日上三竿才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