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队人马不停蹄,在夕阳西落之时总算进了郦阳地界。
距离县城还有十几里远,就看到一队人马
原来是戚峰带人在此等候,远远地看到队伍露头,戚峰眉开眼笑,拍马赶过来“十七”
杨仪因为连着忙了两日,昨夜又没睡稳,早在车内睡着。
听见外头马蹄声响,加上戚峰声音如雷,这才猛地惊醒了过来。
才睁开眼,就看到薛放的手虚虚地拢在自己的肩头,倒像是怕小孩儿受惊一样的举止。
此时外头戚峰已如一阵风似的掠了过来,亲热地向着马车里唤薛放。
十七郎探头,没好气地喝道“你叫唤什么这声音怕是在蓉塘都听见了。”
戚峰没想到被兜头一盆凉水,可这并没减灭他的快活“怎么一见面就训人哈哈,我就说你很快要回来的,这不是我这嘴简直开过光。”
隋子云拨马过来“要真开过光,你就说点好的。”
“你想听什么”戚峰回头,突然灵机一动,“十七的眼睛很快就会好,而且会比先前更加的火眼金睛,如何”
隋子云嗤地笑了“马屁精,你当他是孙猴子。”
戚峰却又往马车里探头“那病恹恹的小白脸没跟着吧,怎么我看到我的狗了呢”
杨仪不好意思搭腔,隋子云道“真不害臊,总惦记着人家的狗做什么。你说话小心点,杨先生也在车内,他还要给旅帅看诊。”
“我还以为我那狗子终于是弃暗投明来了呢。”戚峰哈哈大笑,拨马离开去唤狗子了。
原本薛放是郦阳县巡检司的旅帅,因为触怒狄将军,自求下方,戚峰便代为理事。
如今见他回来,自然乐得放手,仍做自己的辅助队正。
他们入住的是巡检司在郦阳县的衙门,衙门虽然不大,但使唤的人跟要用的物品之类都井井有条,杨仪一下车就察觉了,原来这衙门内的事务都是隋子云在打理,竟如一个现成的总管家一样体贴细致。
薛放才安顿,郦阳县的县令就来拜见。
隋子云知道县令无非是来寒暄讨好,外加询问曹家的事,便只说薛旅帅身体不适,改日再相见。
杨仪因在车中休息过一阵,精神好了些,不顾劳顿,请隋子云派一个人给自己,她要往街上的药铺走一走。
隋子云忙问何事,杨仪道“我从未来过郦阳,人生地不熟,但有一样东西须得尽快找到。所以”
“莫非是为了十七的眼睛”
杨仪见他竟猜到“正是,我看旅帅的眼睛并无起色,料想是毒气未清,来的路上我想到一样东西,也许有助于旅帅康复,只是不知能否找到。”
隋子云道“既然如此,不必派人,我陪先生就是。”
杨仪本说不必劳烦,可又想到他既然如此说,料想是没有别的要紧事,何况此是关乎薛放的病情,他愿意陪同自然再好不过。
这郦阳县不算大,一共有五家药铺,每个铺子都有大夫坐诊。
两个人从巡检司衙门往南,走过了两家,并没找到杨仪想要的东西,可却也不算空手,给她又寻了两味可用的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