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放只道“我有个忙想请她帮帮。”
“这可怪了,你在外头通天贯地,仪妹妹却在院内大门不出,她有什么可帮你的,总不会你也哪里不舒服,想她给你开方子”
薛放道“是啊,不行吗”
杨佑持呆“哪里不舒服当真”
薛放道“我浑身都不舒服,你带不带我去不肯那我走了。”
他说走就要走,杨二爷急忙拉住“行了行了,不说也罢了,只是仪妹妹才回来不多久,她的脾气我看着倒有点外柔内刚,你可别很招惹了她。不然连我也要遭殃。”
薛放笑道“我难道不知道”
杨佑持才要走,又觉着这话略怪“你又怎么知道”
薛放哪里肯给他解释“赶紧,别耽误了正事。”
杨二爷是个风月场中的老手,可却从未见薛放如此主动地追着一个女孩子,可又不像是男女之情。
他倒是很好奇,不知薛放究竟要做什么。
方才往杨仪房中来,他虽然满心装作跟豆子玩耍的,实则耳朵高高竖起,时刻听着。
不料,什么甜言蜜语的情话,一个字没有,倒是弄出一个惊人的尸首来。
杨二爷真是大开眼界。
要不是杨仪并没显出惊慌失措的模样来,杨佑持真要怀疑薛放是故意来吓唬这位大妹妹的了。
到了杨仪院中,豆子嗅到这里到处都是主人的气息,不等人先进内,自己先高高兴兴摇头摆尾地跑进去了。
杨佑持忙叫了声,跟着追进内。
孙妈妈不在,小连听见急忙出来看,眼见一只壮硕的狗闯入,吓得几乎尖叫。
小甘急忙向她解释,把她拉到耳房里,交代了几句。
杨仪跟薛放反而落在后面。
进门之时,薛放扶了她一把,趁机道“杨仪,你想不想跟我去看看虽然我不太愿意让你去看那些,吓人的很,看了怕你几天吃不进饭去。又怕你累着。”
杨仪没料到他会这么说“累倒是不会,我也不怕可是,”她摇头“我出不去。”
在这府里,动静就有人盯着,她怎能随意出府。
薛放听她回答“出不去”,而不是“不想出去”,心里一动“你不用想其他,你要是想出去,我自有法子。”
杨仪还是摇头“能有什么法子你多半又要胡闹。”
他有点叫屈“我什么时候胡闹过”
杨仪欲言又止,不知说什么好,一眼看到金妩送的那两盆茶花“对了,你看着茶花好不好”
薛放瞥了眼,嫌弃“娇娇弱弱,半死不活,哪里好”
虽然这两盆山茶被伺弄的还不错,长的也还好,可但凡见过羁縻州野外那成片成片灿烈盛开的野山茶,谁还能看得上花盆内精心呵护娇养出来的小花儿呢。
薛放不过随口说了句实话。
杨仪却听出了不一样的味道。
她看向薛放“你在说”
薛放的目光才从山茶上收回,对上她的眼神,他陡然意识到自己的话可能让她误解了“我不是那个意思”
杨仪倒不是怀疑他指桑骂槐或者“冷嘲热讽”,她只是由此及彼,想到自己。
薛放见她不答,忙拉住她“我真不是那个意思。”
杨仪忙将他的手推开“我知道。”看他仍是担忧地看着自己,便道“我真知道。”
屋内小甘沏了茶,正欲叫杨仪,她先走了进来。
杨佑持假装打量屋内陈设,四处乱看,就是不看他们。
薛放自觉说错了话,至少不能当着杨仪的面说什么“半死不活”,他想打自己的嘴巴。
杨仪走了一步,回头又看向薛放,忽然道“只要不胡闹,我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