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太康深深吸气。
陈献望着他“这么说萧旅帅不知照县的仵作也没有查验出来”
萧太康叹息“其实,是有点端倪的。哦那卷宗里也略有两笔,只是没写得很清楚。”
薛放跟陈献忙问“怎么说”
萧太康拧眉道“你们知道,那五具尸首,男女都有,所以沈仵作只查验了女子之尸的咳,好像是有些异样。但你们知道,死都死了,若还把这些事大肆张扬,非但死者难安,就连他们的家里人都要受辱,而且此事过于骇然离奇,要是传扬出去,只怕轰动更比之前还厉害百倍,于是我便没叫沈仵作详细记录。更叮嘱他不能向外透露半个字。”
陈献深有同感,先前他也是如此吩咐严仵作的。
当下在衙门之中,约定俗成的,历来涉及命案,仵作在验尸的时候,关乎尸首的私密处,若没有格外的可疑,或者案子跟男女情感纠葛无关的,一般都不会查验。
而在照县飞尸的案子里,因为尸首都会换回原先的衣裳,所以仵作才格外留意,没想到果真看到女子的那处有些痕迹,虽然仵作不敢“大胆猜测”,但看着,确确实实如同行房所留,甚至有干涸的白斑,应是精水所致。
只是对于男子就没有特别留心了,毕竟过于离奇,匪夷所思。
萧太康说完后苦笑“我真没想到,你们这里查验的如此详细。不说都不成了。”
陈献回头看了眼正在看卷宗的杨仪,对薛放道“你真的要叫从之去验看那几具尸首吗”
“当然不。”薛放断然拒绝,若早知道是这样龌龊不堪的他才不会把杨仪弄出来呢。此刻已经后悔的不知怎样。
陈献点头“我也觉着不该。不过”他看向萧太康“萧旅帅,那几具尸首如何了可还在”
萧太康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苦笑“想看也看不成的了。之前衙门失火,大家都以为烧死的是元凶,那些人家已经把尸首重新安葬,如今也没有再挖出来的道理,何况这个天气已经过了这么久,只怕也看不出什么了,入土为安就是。”
两个人一头。
萧太康抓了抓自己的手背“总之我知道的就这么多,剩下的就交给十七你了。”
陈献望着萧太康的手“萧旅帅的手怎么了”
萧太康道“之前那夜被烟熏了,有点痒,想来是快好了。”
薛放瞥了眼,却见萧太康的手背上有一点微黑的斑痕,确实有点像是被火燎到留下的痕迹。
三个人说了一通,时候不早,各自分别。
萧太康自回照县,陈献送了薛放跟杨仪,约定日后再见。
回城的路上,杨仪始终翻看手中的卷宗,一言不发。
薛放却反而耐不住了,又凑到她身旁,搓搓手“以后再不这样了。”
杨仪正在想一件颇奇怪的事,没在意他说什么。
薛放拉拉她袖口“你听见我说什么了没有”
杨仪才回神“什么”
薛放道“这案子太恶,不管如何我不该拉你下水。”
杨仪讶异“好好地又说这个做什么”
“那尸首怎么会有人对那烂乎乎的死尸干那种事要不是我心里清楚不是鬼怪所为,这会儿真宁肯是鬼怪了。”
杨仪把卷宗合上“萧旅帅跟你说了真的是死后才被侮辱的,是奸尸”
薛放听到那个词。
他尽量避免在杨仪跟前提这个,她居然毫不避讳说了出来。
此刻他的感觉,很有点像是杨登听说杨仪知道白淳病症的那种反应了。
杨仪却追问“萧旅帅还说什么了为何他们觉着是奸尸,而不是生前所致”
薛放先是瞪她,继而捂住耳朵“好了好了我不听。”
杨仪发呆“你干什么”
薛放道“你行行好,别从嘴里说出那些字眼来,我可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