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因为忙了太久还是怎么,她竟又有些发晕。
小甘及时地扶住她,丫头眼珠转动,低低地对杨仪道“方才豆子冲着一个人叫。”
杨仪试着缓缓呼吸“不是向着萧旅帅吗”
“不是,”小甘说道“豆子不是向着那萧大人,是向着他身后那个人。”
杨仪一愣“那是谁”
“就是那个看着阴阴冷冷香的过分的人。”
杨仪竟不知这衙门内还有哪个阴冷之人,但香的过分她心头一动。
“你说的”杨仪迟疑“是小闫主簿”
“对了,就是这个人。”小甘回答,“豆子好像不太喜欢他。”
就在这时,只听萧太康一声断喝,银背大环刀开山裂石之力,向着薛放方向掠去。
杨仪后退了半步,靠在陈献身边坐了。
陈献凝神看着场中,见薛放并未还击,而只是脚尖一顿,向着旁边掠开。
“别担心,”陈十九郎看了眼杨仪“方才我跟萧老头打了一阵,萧老头想我死,自然是全力以赴,十七很知道深浅,他不会吃亏。”
方才就算落于下风,陈献都没叫薛放相救。
薛放以为他是能够抗的住,但陈献却是为了另一个目的。
陈献想看看萧太康是不是会对自己下杀手,但凡萧太康真的要取他性命,就证明他已经丧心病狂,那么薛放自然也会看得出来,十七郎就不必再手下留情了。
陈献不想让薛放被旧情所牵制,所以宁肯舍命一赌。
此时,薛放已经闪了三招,身形倒退避开萧太康的大环刀锋芒,薛放道“萧师父,我已经仁至义尽了。”
萧太康仿佛杀红了眼“放马来吧”
杨仪屏住呼吸,无意识地抓住了小甘的手。
小甘感觉她死死抓着自己,越来越紧,她忽然凑近杨仪耳畔道“姑娘,那个小闫主簿怎么不在”
杨仪一愣,她此刻全身心都在薛放身上,没心思想别的,给小甘提醒,才想起来从验房那里,小闫主簿就消失了。
当想起验房的时候,杨仪心里突然闪过一点什么,好像是极重要不可忽略的。
她抬手扶着额,竟没看见薛放跟萧太康那边,形势已经扭转
陈献忍不住坐直了些,眼睛死死盯着。
薛放不再退守,开始反攻。
萧太康的银背大环刀,有寻常腰刀的十倍重,刀刀声势惊人。在战场上是能横扫一片的利器,所向披靡。
薛放却手无寸铁,怎么看都像是必在劣势。
但他却把这种劣势,变成了优势。
大环刀锋重,且利,所有刀剑碰上,多半会如陈献的腰刀一样落得个被砍成两半的下场。
薛放并没兵器,而用空手夺白刃的功夫,只是他并没有真的要去夺萧太康的刀,而只是以拳对刀。
每当他的拳风袭来,击中大环刀宽厚的刀身之时,就算是双手握刀,萧太康仍是忍不住虎口发颤,整个人都似乎被震得真气紊乱。
他没想到竟还有这种刁钻而厉害的打法儿,自己的气息不稳,刀锋失去准头,薛放又是近身打法儿,又大又重的环刀失去了本来的优势,反而成了累赘。
就在他有些气急之时,薛放一招袭来,却竟是化拳为掌,直奔萧太康面门。
萧旅帅惊出一身冷汗,慌忙后退,可薛放这一击竟是虚招。
他的眼睛盯着萧太康,右手再度变招,竟是从掌又转为手刀。
萧太康先前以为他化拳为掌已是实招,没想到竟又化为手刀,实应接不暇,若自己不动,这一刀势必直奔面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