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正有如此疑惑。”杨仪说了这句,又道“还有一件事。不过这件事,得请秦仵作当面解答了。”
按照薛放的做派,此刻立即就要去把秦仵作叫来。
可人家老头子才受惊扰许久,看这功夫顶多刚刚回家,又再给人弄回来,有点太不人道。
薛放问“这事很要紧吗”
“不算要紧,”杨仪斟酌着,“只是我一点猜测。想要确认无误。”
薛放雷厉风行“既然不能让老头子跑来跑去,我带你去找就是了。”
杨仪觉着不妥,毕竟时候已经不早了。薛放道“咱们骑马去,快去快回。”
“我不会骑马。”
薛放笑道“有我在你怕什么”
杨仪回过味来“不行”
薛放道“又不是没有同骑过,而且是晚上,路上必定没有多少人,谁看你”
找了个知道秦仵作家的差役带路,屠竹牵了马来。
薛放翻身而上,见杨仪还在踟蹰,便向她伸手“来。”
“不妥,”杨仪抬手,又忙缩回“我还是乘车。”
薛放竟自从马上伏身,探臂在她腰间一搂,轻轻松松把人抱上马背。
杨仪眼前一花,下一刻已经侧坐马鞍上,被他揽在胸前。
薛放没等她出声,单臂一抖缰绳,马儿像是离弦之箭往前冲去。
杨仪知道说什么都是白搭,只得转头将脸埋在他胸口,心里安慰自己夜深了,自然不会有人瞧见什么。事情紧急,倒也罢了。
马背上一颠一簸,她的身体就在薛放怀中不住地轻轻颠动,他垂眸看着杨仪埋首不语之态,脑中突然想起做的那些绮念梦境,急忙吸气呼气,竭力克制。
幸亏马儿奔跑起来,夜风微凉吹散了脸上的热。
秦仵作的家在靠近南外城处,距离巡检司有一段路程,可也巧,之前秦仵作雇了一辆牛车,正晃晃悠悠地才到家门口,薛放就已经追到了。
秦仵作忙止步,一惊“小侯爷怎么寻到这里,难道”
“没事没事,不是来拉你回去的,”薛放先翻身下地,又把杨仪抱了下来,看看秦仵作,他道“这是杨仪,她接手了这个案子。”
秦仵作愕然“是、是吗”上下打量杨仪,总算认了出来她就是上次来给王六针灸的杨大小姐,赶忙行了个礼“大小姐。”
杨仪正忙着整理身上衣物,生恐有什么衣衫凌乱不妥之处,见没什么大碍,才赶紧回礼“冒昧打扰了,只是有一句话想求您老释疑。”
秦仵作道“不敢不敢,有什么只管讲。”
杨仪问“之前解语姑娘口中,可有药酒之气么”
秦仵作愣怔,脸上逐渐发红,低低道“我我没留意。”
所有人都被那骇人听闻的伤势吸引了所有注意力,秦仵作也不例外,他的关注点也在解语的身上,何况光是处置那些五脏六腑之类已经够他忙的,解语的脸上又没有伤,所以他竟忽略了,并未细看。
“这是有什么不妥”秦仵作忐忑地问。
薛放道“她怀疑泗儿给人灌了药,兴许是麻沸散之类的东西。”
秦仵作倒吸一口凉气“竟然这样我、我竟”
“不打紧,你已经做的比大多人都好,何况百密一疏也是有的。”薛放居然知道安慰人了。
杨仪也点头“是,何况我也不确定是否真的是饮了药酒之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