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跟案子无关。”
“那又怎样”
俞星臣思忖半晌,终于道“端王殿下,是在为顾家出头。”
薛放果然诧异“什么王爷什么时候要跟顾家穿一条裤子了”
俞星臣笑了。
他是为了薛放后面这句话穿一条裤子。
听着很粗俗,但
他本是要把那个听来的隐秘告诉薛放,再看看他的反应,可话到嘴边,俞星臣改变了主意。
“总之有个缘故,”俞星臣的眼神冷了几分“但也未必”yhugu
薛放不懂,而只是本能地感觉俞星臣的身上散发着一股寒气儿。
他细看了俞大人几眼“你的病好了吗我怎么觉着反而更重了呢”
俞星臣一笑“身上的病终究好治,心头的病谁人能医”
薛放撇嘴“管你叫谁医,别再烦杨仪了就行。”
又提到杨仪,俞星臣原本带冷的眼神忽然变了,冷意转淡,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无法言喻的惘然“烦她我怎么会”
薛放歪头望着他“你说什么”
俞星臣淡淡的“没什么,我只是在想,该不该如她所说,约在我们府外的某处地方。”他说了这句,突然问薛放道“你说,为何她不想到府里去给大伯父看诊呢”
薛放自然也不知道,随口说“大概是不喜欢你们家吧。”
俞星臣一笑“是啊。也许是不喜欢。”
此刻天色已经暗了下来,薛放道“你该回去了,不会也要留宿吧”
俞星臣没言语,只走到桌边上,挥毫写了一张帖子,叫了灵枢进来“回去告诉,我今晚上在巡检司,让家里不必惦记,另外把这个转交给伯父,等他回话。”
灵枢正要外出,斧头带着豆子鬼鬼祟祟地从门口探头“十七爷,您答应过今儿要回府里一趟的。”
薛放这才想起来,可又不放心隋子云。
正在踌躇,俞星臣道“你只管回去吧,此处由我照看着。晚上不会提审,那位隋特使自会无恙。”
薛放笑“你简直是我肚子里的虫。”起身入内,又跟隋子云说了几句,才带了斧头出巡检司。
等他去了,俞星臣独坐桌前,对着一盏孤灯出神。
良久,俞星臣起身向后,走不多时,已经到了隋子云的卧房之外。
屋内,屠竹正又给隋子云往伤口敷药。
隋子云一抬头看见门口的俞星臣,四目相对,他便对屠竹道“好了,你先去吧。”
屠竹退出,俞星臣缓步入内“身上的伤好些了”
“是,多谢垂问,”隋子云微笑“请恕我不能起身行礼。”
俞星臣一笑,自己在桌边椅子上落座“羁縻州一别,不想竟跟隋旅帅在此相见,真是浮云苍狗,世事无常。”
隋子云自嘲般“当时还同为朝廷官员,如今某却是阶下囚了。”
俞星臣淡淡道“倒也不必如此妄自菲薄,焉知今日之阁下,不是明日之俞某。”
隋子云惊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