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献呆呆地听他说着,这瞬间,竟再也无法忍耐,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向下滚落。
薛放道“该哭的时候哭,该笑的时候笑,这样才对呢。”
他把手里的酒打开,闻了闻味“不错。”自己喝了口,递给陈献“来吧,就当作是最后送他一程,大家都喝点。”
陈献泪流满面,却还说道“我、我看你是故意的自己想喝”
薛放笑道“二百个钱呢,咱们一人喝二十个钱的,也不为过。”
陈献才正哭着,闻言又破涕为笑,哭笑不得“你薛十七你真是混账”
薛放道“再说我打你不喝拉到,我替你代劳”他作势要喝,却给陈献一把夺了过去,陈献仰头痛喝了一口,果真入喉香醇,直窜入腹内,略略烧热。
薛放却拧眉叹气“你人不大,嘴倒不小,这至少喝了二十五个钱,死人的便宜你也沾。”
陈献给他这一句弄的呛咳起来“薛十七”
他伏身咳酒,薛放则把剩下的酒洒在闻北蓟墓碑前,拍拍他的墓碑,就像是拍了拍闻北蓟的头“好好的吧。有空再来。”
陈献见状,就也在墓碑顶上轻轻地摸了摸。
两个人离开,各自上马,转回官道。
陈献已经拿帕子擦干净了脸,不知怎地,方才那一哭一笑,他心里反而好受的多了。
他问薛放“仪姑娘怎么记得叫你来祭拜”
薛放道“她的心细,什么都记得。”
陈献望着他“你的脸又是怎么了”
“是一只猫抓的,不是女人。”
陈献白他一眼“我自然看得出来这是猫,女人的指甲再尖也不至于如此。你这样倒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薛放笑道“我之前说是猫抓的,那些人一通瞎说,只说是女人。你倒是清醒。”
陈献望着他意气飞扬的“你你是从哪来的”
薛放道“怎么了”
陈献眼珠转动“只是猜你从侯府还是巡检司罢了,这么早,是从巡检司吧。”
薛放的脸上露出一点耐人寻味的笑,陈十九立刻察觉“莫非还有别的地方”
“没有。”薛放立刻否认。
陈献哼了声。
薛放道“你哼什么”他心怀鬼胎,望着陈十九郎的脸,突然又想起一件旧事“等等,我差点忘了,当初闻北蓟说,你喜欢杨仪”
陈献不知此事,闻言怔住“嗯”
薛放盯着他,眯起眼睛问“你只说有没有这回事”
陈献笑道“小闻什么时候跟你说的”
“你不否认,”薛放吸了口气“难道是真的”
陈献咳嗽了几声,忽然指着前方“那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