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放定睛一看,见打人的是个老婆子,被她揪住的是个大概二十多岁的女子,头发松散,衣衫不整,本来跌坐在地上,眼神呆滞的,此刻给老婆子揪着,她也不反抗,只听噼里啪啦,那老婆子下手极狠,很快把她打的嘴角带血。
屋内虽然也有几个人,但竟没有上前拦阻的。
薛放见打的很不像样,便迈步过去“先不要动手”揪住那老婆子肩头,想将她拽开。
那老婆子死不撒手,竟把那妇人的头发都生生揪下来一绺。
这一揪,好像惊醒了那妇人似的,她抬头看看老婆子,又看看地上一具尸首,忽然发出惨痛的哀嚎。
妇人厉声叫着,猛地扭身,竟向着旁边的墙上一头撞了过去
薛放正把那老婆子扔开,没提防如此。
眼见来不及阻止,一道身影急掠了过来,及时地在那妇人肩头一抓
虽然没有抓的很实落,但却也成功挡了挡,妇人的头撞在墙上,发出砰地一声。
屋内鸦雀无声,那挣扎哭号的老婆子也没了响动。
把妇人拦了一拦自然就是陈献,陈十九急忙将那自寻短见的妇人转过来,见她额头冒血,虽被他拦住,但仍是受伤颇重,此刻昏死了过去。
而在妇人身旁的地上,倒着一个男人的尸首,身上血迹斑斑,不止一处的伤,地上放着一把菜刀,也沾着血。
保长跟迟来的巡城官赶到,发现薛放在这里,肃然起敬。
薛放问起先前的两件案子,保长大觉疑惑,说道“官爷,为何又问之前那两件,那跟这个不相干,一件是夫妻两个殴斗而死,另一个,是钱三娘有孕杀夫,那都已经结案了。至于这一件”
旁边的里长凑过来,鬼鬼祟祟道“发现死人的是那方家婆子,先前她来的时候,看见她这儿媳妇衣衫不整很不像样,手里拿着刀,这显然是跟奸夫勾结,谋杀亲夫了”
薛放道“你说的有鼻子有眼,看样子你是亲眼目睹了”
里长吓了一跳“不不,我只是听他们说的。”
薛放道“要是亲眼见着了,或者真有奸夫其人,乃至于证据,只管提出来,可要不是亲眼所见,又无人证物证,却先散播这些不实之词,那不妨先跟我回巡检司里呆两天,抖搂明白。”
里长紧紧闭嘴。
此刻有几个人围上来,看着方家娘子头上流血,有的就去找了一把香灰,给她扑在上头止血。
薛放看的皱眉不已,先叫里长快去找个大夫来给这寻死的妇人看一看,又问“之前那两件案子的卷宗在哪里”
“都在顺天府。”
薛放吩咐那巡城官,叫他往顺天府走一趟,把一应的相关卷宗都送到巡检司。
两人出了方家,无意中看见晓风探头探脑,望见薛放,忙跳着脚叫道“十七爷”
薛放招招手,士兵们将他放过来,薛放问“你怎么在这里付老头呢”
晓风道“付叔在兵营里当差,故而没在家,我娘又在豆腐坊,我也是正要去学堂。十七爷怎么来的这么快呢”
薛放道“说来也巧,本来是想来跟你们打听打听先前那两件案子的,没想到又赶上这件。”
“仪姑娘跟您说了”晓风眼睛一亮。
薛放笑道“当然。要不是我忙的昨儿才有空见她,我早就来了。”
陈献在旁瞥了他一眼。
这时侯里长找的大夫赶到,去给那寻死的方家娘子诊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