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句,把王大夫问懵了“这这”他皱眉苦思,却没发现薛放已经迈步进了堂屋。
那女人站在他身旁,低着头,却往后看了眼。
薛放进了堂下,见屋内陈设简单,无非是一张八仙桌,两把椅子,一把长凳。
西屋搭着帘子,薛放走到门口向内打量,见屋内收拾的干干净净,炕上的被褥也叠放的很是整齐。
只有炕沿上放着一件浅黄簇新的衣裙,想必就是方才两夫妻争论的那件。
薛放扫了眼,重新到了东屋,撩起帘子向内一看,也没什么可观。
此事,外头王大夫已经想起了自己曾经给钱三娘和苏有旺看过诊的事情。
而让薛放意外的是,王大夫竟也无意中随口说出了他曾给那第一个案发的吴家看过诊。
薛放人在堂下,闻言不由止步。
老关看他一眼,问“吴家又是何事”
王大夫叹气道“说来也是晦气,这吴家,是我内人的表亲,偶感风寒,非得叫我上门给他诊看,而且还说什么大家是亲戚,摆明了不肯给钱,最后还得我赔钱给了他一副药真是,明明是个有钱的,却如此一毛不拔。只是没想到他们夫妻竟然互殴死了,早知道把钱给我,还多做了一件好事呢。”
老关见他实在俗气不堪,微微皱眉“那,吴家出事的时候,你在哪里”
“我”王大夫意外,下意识地去想,可突然他总算意识到不对,警惕地抬头“官爷,您问这个做什么”
老关道“问你什么就答什么”
王大夫有些慌了,看看旁边的妻子“官爷,您不会是在怀疑我吧这、这怎么可能”
那里长听到这里,也忙跟着说道“官爷,这不可能吧,王大夫在本地行医多年,口碑极佳的”
薛放想到这大夫的“功绩”,差点儿把苏有旺治死,钱三娘跟黄友兴的无子也没给开好药,之前方家娘子撞破头,他害怕的几乎不敢靠前,就这样,居然还能“口碑极佳”,那杨仪岂不是真的天神下凡。
听到这里,薛放道“带他去巡检司再问。”
王大夫震惊,歇斯底里地叫道“什么为什么要带我去,我没有杀过人,官爷,您弄错了怎么可能想到我身上”
薛放道“如今拢共四件案子,其中跟你有过接触的就有三家人,想必你对他们三家的情形也了若指掌”
“这、这虽然是可真的不是我我是大夫,这周围哪家没去过”
那里长听到这里也有点发呆,忙跟着问道“王先生,那你快说,吴家案发的时候你在哪里撇清楚就行了”
王大夫面如土色,生怕被带到巡检司,哆嗦着想了会儿“我、我在家里,哪儿也没去”他又赶紧转向了身边的妻子“是不是”
吴妻呆呆地道“是、是啊。那天我们都很早就睡了第二天有人来报信,说是表哥一家子出了事,我们才、才知道赶紧过去那里已经被顺天府的人封了。”
王大夫可算松了口气“我就说了不是我吧”
老关看了眼薛放,又问“那黄家、苏家跟方家出事的时候你又在哪儿”
“黄家,黄友兴,钱三娘”王大夫被问傻了,用力抓着头“那天那天我也是在家里,记得不太清楚了。”
他眼巴巴地看向妻子“你想不想着快告诉官爷。”
“这么久了”吴娘子露出为难的神色,道“而且有时候,会有人夜间来寻大夫,那几天似乎也出去过,我实在也想不清楚。”
“没有的贱人,在家里除了吃就是睡,怎么这点儿都记不清赶紧好好想想”王大夫急得暴跳。
吴娘子面露畏缩之色,仿佛害怕他动手,赶紧承认“好、好像是在家里的,是在家的。”
老关见状就知道这证词不实。
薛放道“那其他两户呢,大概也是记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