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赶紧叫了小梅来,让他去询问。自己却一溜烟出了巡检司。
他策马狂奔,幸而路上没多少人,一直给他冲出内城门,七拐八拐,总算将到了地方。
只是还没靠近,薛放就发现,在付逍的院门外,除了一辆马车外,还有几匹高头骏马,有小厮在墙根守着。
薛放看的有点眼熟,刻意放慢马速。
快到门口时候,那里小厮却也瞧见了他,其中一个道“是小侯爷”
薛放这才确信,原来这几个人竟是侯府的奴仆而那些马自然也是侯府所有,至于其中一匹枣红马,却是扈远侯薛搵的坐骑
薛放一惊不轻,又扭头看那辆马车,确信是杨家的无疑。
那难不成如今自己的父亲跟杨仪竟碰了面了
将会如何
薛放忙翻身下马,疾步跃了进内。
院中有些暗,屋内却点了好几支蜡烛,这蜡自然比油灯费钱,本来这是付逍准备成亲时候使唤的,不料今夜竟提前用上了。
而在堂屋之中,坐在首座的,是付逍无疑,付逍右手边儿的,是扈远侯薛搵,薛搵对面站着的一个人,却正是杨仪
她敛着手微微垂头,仿佛在恭敬地回话,薛放一看这个架势便皱了眉。
正好此刻门口屠竹看见了他,叫道“十七爷”
里头的人听见动静,都转头看了过来。
薛放不理别人,迈步进门,走到杨仪身前。
他看看付逍,又看向扈远侯“你怎么在这儿,是在干什么”质问的语气,颇为不善。
话音未落,就察觉杨仪在后面轻轻地拉了拉他的衣摆。
扈远侯有些诧异地抬头“你说你哼真是在外头野的无边无际了,你倒是给我解释解释,你嘴里的你是谁”
付逍却微微一笑。
薛放刚要开口,又觉着后腰上被杨仪轻轻戳了戳。
他心头转念,便道“当然是父亲大人。”四个字,并无任何敬意,反而含含糊糊透着敷衍了事。
薛搵脸色微红,猛地一拍桌子“放肆”
付逍才开口道“罢了,十七才来,就要兴师问罪再说侯爷跟付某素来不很对付,兴许十七是担心你上门有何不妥吧。”
他很清楚薛放的警惕从何而来,这当然是为杨仪开脱。
扈远侯却道“我跟老都尉哪里有不对付若有不对,我岂会亲自登门再说,我们两人的事情,跟他小崽子有什么关系而且我是他父亲,怎么他这竟是以为我为难老都尉你,就要跟我对着干了”
付逍笑道“你的脾气还是那样,何必较真呢”他转向薛放“十七,你也不对,以后不可如此了,当着人的面,侯爷他的面子怎么挂得住”
薛放听见“面子”两字,撇嘴。
杨仪却道“时候不早,老先生,侯爷,若无别的事,我便先行告退了。”
薛放微怔,扈远侯先道“初次跟杨侍医相见,何不多留片刻对了,只顾生气,让你见笑,这是劣子薛放,想必你们见过”
他狐疑地看看杨仪,又看薛放,拿不准。
杨仪面不改色,垂眸道“是,先前因公事前往巡检司几回,故而认得十七爷。”
扈远侯呵呵一笑“让杨侍医见笑了,他的脾气不好,向来只怕多有得罪吧”
杨仪唇角微动,轻声“十七爷极好,不曾得罪。”
薛放在旁看她笑微微,垂首低眉的模样,那声“极好”,在心底百转千回,荡气回肠,忍不住就咽了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