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郎微睁双眸,却并没有停下,而仍是隔着衣裳亲了下去。
杨仪闷哼。
声音将出口瞬间,薛放及时捂住了她的嘴。
外头的脚步声停下来,仿佛犹豫了一会儿,然后又悄悄地往外退了出去。
薛放瞥了眼门口,唇角一挑怪不得俞鼐能当尚书,一处别院的丫头都这般伶俐懂事。
不料这么一瞥,他又看见了那副芙蓉鸳鸯图。
薛放喃喃道“我现在好像知道了那只小公鸳鸯在想什么”
杨仪心神不属,甚至站立不稳,全靠背后的床柱跟他揽在腰间的手撑着。
“什么”她身不由己地问。
薛放道“姐姐看,它旁边那只”
杨仪目光轻转,那副芙蓉鸳鸯图她只瞥了一眼,并未细看。
却见一株柔美妩媚的芙蓉花树横斜水上,底下,却是两只鸳鸯卧波。
前面的是一只白脸的公鸳鸯,圆眼睛直愣愣地,低头仿佛出神。
而在旁边的却是一只略微纤秀的,正仰头望着那垂落的芙蓉花朵。
“我想那小子一定是满腹花花肠子,想着如此花好月圆的,是不是该干点应景的好事儿”薛放低笑,声音竟透出几分蛊惑人心。
他转头重新看向杨仪,低低地问“姐姐猜我为什么会知道它在想什么”
杨仪被他缠的简直窒息,只能随着他的话“嗯”
薛放的声音暗哑“因为我想的跟它一样”
他心跳如擂,按捺不住,便先舍弃别的,去吻她芙蓉花色的嘴唇。
杨仪的心也已经软得一塌糊涂,知道挣扎无用,索性也没有再动。
任凭薛放吮着唇,肆意轻薄,百般怜爱。
这日,薛放并没有回侯府,也没有回巡检司。
当然两处的人都各自以为他是在另一边的。
依旧是寅时之初,薛放带了屠竹回到巡检司。
才下车,就听见一阵马蹄声响。
他止步回头,见夜色浅淡之中,街头上有一匹马飞奔而来,定睛看时,是巡检司的差官服色。
薛放以为是有其他事,不以为意。
那人已经策马来到门口,一眼看到他“十七爷”
薛放听见那人的声音,才往那人脸上打量“你你不是跟着俞星臣去了海州吗是不是你”
俞星臣出京他没有送,只是后来才得知跟随他一起去的人员名单。
此刻依稀记起来是有此人。
信差听他叫了“俞星臣”的名字,悲从中来“十七爷,俞大人俞大人他出事了”
薛放听见“出事”两个字,头皮略略发麻,却也没往更坏处想。
他便笑问“怎么才出去就出事,他怎么了是不是颠簸劳累病了我就说他没有自知之明,那种矜贵矫情的体质往外跑什么只是逞强。”
“十七爷,不是那样,”信差吸了吸鼻子,道“俞大人在沁州驿馆夜宿的时候,被人暗害,死在火场之中了”
薛放只觉着一股寒气从脚底升起来“什么你再说一遍他怎么了”
几乎就在信差抵达巡检司之时,另有一人策马来至南坊一处巷街,翻身下马上前拍门。
宅门打开,一个老仆喝道“什么人,一大早的”
那人上前低低道“海州方面急报,要亲自递呈给冯将军”
老仆陡然收声,请了那人进内,重新关门,领着向里而去,暗沉沉的冯府宅邸,逐渐亮起了灯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