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料旁边一个县衙管事忙拦住了道“杨侍医,请上轿吧。要去哪儿只管说。”
杨仪愕然“我”
那管事笑道“当然,杨侍医各处走动,这县衙虽不大,但您走来走去,始终劳乏,加上您身体单弱,不如坐这个,又快,又省事。”
杨仪这才确信是给自己的,笑道“谁出的主意我不用。”
管事道“是是十七爷身边的关爷想的法子,说是若您累病倒了的话,这帮人可就没指望了。杨侍医,您看都准备好了,还请别推辞了。”
杨仪听说是“关爷”,便知道指的是老关,略一思忖,自己来来回回的,确实有些力有不逮,既然他们准备了这个,不如且顺势从之。
于是对管事道了谢,又对两个轿夫行礼“多谢两位大哥,劳烦了。”
轿夫忙不迭地还礼,其中一个红着眼睛说道“您真真是客气了这次若不是京畿巡检司的几位,海州就给那些倭寇霍霍的不知什么样,杨太医又是为了救治众人,我们能够抬着您,也算是尽了点力,心里高兴着呢。”
另一个道“就是就是,再说杨太医您也太瘦弱了,啧啧,我们简直不用费力”
管事怕冒犯了杨仪,忙呵斥“怎么说话呢”
杨仪笑道“原来我瘦一些,倒也有好处,不然我还不敢坐了呢。”
大家看她毫不在意,才也都笑了。
于是杨仪坐着藤轿,又去前厢房探望几个重伤的士兵。
果真这些轿夫健步如飞,比她自己走都快一倍不止。
过角门的时候,杨仪因坐的高,惊鸿一瞥,竟似看见了一处角落中黎渊的影子。
他仿佛在跟一个什么人说话。
那人向着他俯身,恭恭敬敬行礼的样子,黎渊却满脸不耐烦,抬手一摆。
杨仪讶异,待要叫轿夫们止步,他们早大步流星地抬着她经过了,杨仪只能转头尽力往那边瞧,却给一堵墙挡住,什么也看不到了。
这边,黎渊缓步折回了厢房。
小甘正在门口伸着脖子张望,猛地看见他慢慢地回来,惊喜交加。
忙上前拉住,又连珠炮地问“你去哪儿了怎么也不说一声我怎么没看见你出门”
黎渊只“嗯”了声,没有说别的。
正要进房,就听旁边有人道“哟,还以为你不回来了呢。”
黎渊抬头,却见薛放被屠竹扶着,右臂用布帛吊在脖颈上,正站在门边挑衅般望着他。
“我为什么不回来。”黎渊淡淡地“这又不是你家。”
薛放“嘶”了声,回头对屠竹道“你听见了我好好地跟他说话,他张口就要吵架这可怪不得我。”
屠竹只得陪笑“十七爷”又赶紧向着小甘使眼色。
黎渊哼道“谁跟你吵架了,我没有那个闲心。”
小甘见势不妙,忙拉住黎渊“对了对了,该喝药了我刚才还愁药都好了,该去哪儿找你呢。”
黎渊目光闪烁,忽然说“仪姐姐给我的蜜饯,可还在”
小甘一愣,隐隐觉着大事不妙,结结巴巴地说“还、还在。”
黎渊瞥了薛放一眼“那就好。”
薛放目瞪口呆“他、他在说什么什么蜜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