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郎竟是前所未有的肃然“十七哥可千万不能有什么残疾。你知道的。”
“我知道。”
她竟不能面对陈献盯着自己的眼神,低低说了这三个字便转身“我先回去了。”
“杨仪”身后陈献叫道“若说这世上还有人能办到,那一定是你。”
杨仪猛地顿住,她想回头,又仍是把心一横。
院中,薛放却在厢房。
屠竹正在熬药,小甘在背方子,薛放则仿佛鸠占鹊巢般、得意地躺在炕上“那臭小子终于走了,他要还不走,我就要忍不住动手了。”
“十七爷,你别说这话,万一给仪姑娘听见了呢。”屠竹劝道。
“她这时候哪会回来你没听说么又去剖尸体了唉我倒是盼着她回来。”
“阿弥陀佛,”小甘道“若回来了,听见十七爷说跟黎大哥动手,必定要生气。”
薛放道“你怎么叫他黎大哥显得很亲密似的。别再让我听见啊,就叫他姓黎的已经很客气哼,最好他别再出现在我面前,那才清净。”
厢房内药炉子咕噜咕噜地响,小甘则时不时地念两个方子,薛放又得意忘形,竟没有留意外头的脚步声。
屠竹却猛地看见了杨仪站在门口,不由咳嗽了声“十七爷”
薛放只以为他又要劝说自己“你咳嗽什么我告诉你们两个,你们可是我这边儿的,别干吃力扒外的事,黎渊是一个要还有别的什么不开眼的小子,包括十九,还有”
屠竹提心吊胆,忍无可忍“仪姑娘,你回来了”
薛放猛地坐起身来,又“嘶”了声,赶紧压住自己的右臂。
杨仪走到跟前“疼”
薛放有点惊慌地抬头“不疼。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杨仪看着他鬓边细密的汗“你信口开河的时候。”
薛放笑道“我跟他们玩笑呢。”
杨仪握住他的右手,把袖子拉高了些,先看伤处。
见并未绽裂,才又放下。
薛放因为连日都没感觉右臂有任何起色,几乎有点害怕她问自己了。
每次的回答,总让他觉着有种愧对、“难以交差”之感。
眼睛骨碌碌地望着杨仪“你怎么这么早回来了”
杨仪一声不响,只是坐在身旁,揉他手上的穴道,这两日她但凡得闲,就不厌其烦地给他揉捏。
薛放方才还口没遮拦,这会儿望着她,不知怎么心跳加速“杨仪”
杨仪的眼圈微红“嗯”
“不要紧,”薛放犹豫着,把自己心里的话说了出来“我就算真的不能恢复,也一样能抱你,一样能打架,不会输给谁。”
屠竹早在看杨仪进来,就凑到小甘旁边去了,此刻跟小甘两个都呆了,齐齐忧心地看过去。
杨仪对上薛放的双眼,摇头“不行。”
“什么不行”
“我要”杨仪深深吸气,语气柔和而坚决“我要十七双手抱我,我喜欢那样少一点儿都不行。”
她的声音很轻,说的也是最简单不过的话。
可就好像有什么东西,疏忽间钻到了薛放的心里,撞击跳跃,迸发出奇怪的火花。
那股火花在身体之中横窜肆意,而那被杨仪摁着揉着的右手,突然不受控地弹了一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