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放凑过来,在她耳畔低语了几句。
杨仪满脸讶异“你竟然怎么会想到这个”
“人家本来可是能进王府的,给我的人得了,自然不能亏待了人家。”薛放笑道。
杨仪抿着唇“常常说你粗心,偏偏在人意想不到的地方格外的体贴。”
薛放道“不是咱们的房舍,你不会怪我吧”
“我非但不怪你,还要赞你。”杨仪伸手过去,轻轻地抚过“十七”
“嗯”
“从今往后,”杨仪同他十指交握“执子之手”
这句薛放很会。抬高杨仪的手,举在唇边轻轻地亲了亲手指“与子偕老。”
目光相对,他意犹未尽,终于如蜂蝶般地往唇上吻落,暂且如愿。
金黄的暖阳洒落,微风和煦,紫薇花枝摇曳。
光影错落斑驳,两人的身形簇拥于日色花影之中,一眼万年。
顾府。
青叶在门口下了车,低着头,匆匆地往内。
她只顾快步而行,竟没留意到顾瑞河慢一步在门口下马。
顾瑞河见这丫头走的很快,不由叫了一声。
青叶如同受了惊吓,猛地一抖。
回头见是他,才稍稍松了口气“大少爷。”
顾瑞河打量了她一会儿“你从哪儿来听说甯儿病了,她怎么样了”
青叶道“回大少爷,姑娘好些了,我方才是正出去给她拿了药。”
“怎么还叫你亲自去拿为何不派个人”
青叶低垂着头“是是那府里大公子给亲自开的药,所以奴婢亲自去取了。”
顾瑞河听说是杨佑维给开的,点点头“那府里今日有喜事,上下必定都忙的不可开交,确实得你去一趟。既然是大公子开的药,想必甯儿自然无恙,你去吧,告诉她,回头我去看她。”
青叶答应,匆匆地转身走了。
顾瑞河目送她离开,自己往上房去,先去给老太太请安,又去往长房、自己的父亲顾朝宗的书房。
这两天,顾朝宗偶感时疫,休养在家。
漕运司内上下事务,暂时交给了顾瑞河,大公子不负所望,料理的妥帖周全。
顾瑞河来拜见的时候,正好顾怀恩也在,见了他便招呼“你来的正好。”
大公子上前拜见,顾朝宗瞥了他一眼,见他脸上伤痕仍在,便淡淡地不言语。
顾怀恩道“今日是扈远侯府往杨家下聘的日子,你二婶娘就代咱们家去了,按理说咱们也必得去一个才好,不过他们也知道你父亲有恙在身,你正忙,索性就省了,横竖还有成亲的时候呢。”
顾瑞河道“二叔说的是。”
“另外有一件正经事,我正在跟你父亲商议,”顾怀恩继续说道“趁着还没有入秋,汛期不到,天也没冷,又该到往北境运送粮草的时候了,这头一批,你祖父想让你负责调度。”
顾瑞河看向顾朝宗“往常都是父亲负责,我并未亲自主理过,怕有什么纰漏,不如等父亲大安之后再”
“这是十万火急不容延缓的事。”顾怀恩轻声道“何况你祖父已经发了话,你就不必再推辞了。”
顾瑞河不语。
见状,顾怀恩就看向顾朝宗。
顾朝宗哼道“你能干,你且放手去做就是了,只别丢了你老子的脸。横竖不管谁接手,都是顾家的人在料理,弄好了,皆大欢喜最好。”
顾瑞河听了这话,才道“是。儿子领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