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病了对,皇上的身体向来不太妥当,早年为长生而修炼,服丹药等等,若不是后来听了杨仪杨登等人的话,有所收敛,这会儿指不定如何呢。
但皇帝应该不是看起来那样病的无可救药。
至少绝不是奄奄一息。
因为真正病入膏肓的人,是绝不可能还在算计、而且算计的这样精明。
皇帝算的可不仅仅是京城,毕竟皇上病重的消息都迅速传到了北境、北原跟鄂极国都知道了,这才引的北原想趁火打劫,才有了最后这场大战。
端王一想起这些,心中就仿佛有一股寒气在流动。
外头的战事倒也罢了,唯独说皇帝召十九进宫之时,明着是要严惩,实则重用。
端王心知肚明,皇帝当然不会是让陈献来防备褚鸿的。
要防备谁端王不必多说。
但唯一确定的是,假如当初不没听俞鼐俞星臣的话,而想要贸然放手一搏,那么端王他的下场,只怕比褚鸿还惨。
唯一让端王不太明白的是,皇帝为什么那么信任陈献。
甚至比他的两个亲生儿子还要相信。
俞星臣给出了答案。
他道“陈十九是薛十七过命的兄弟,又跟永安侯交好,也许,是因为这个。”
端王听罢,笑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薛十七跋扈不羁,坦荡赤诚,永安侯仁心仁术,心怀天下,能跟这两人交好的,果真值得信赖。”
俞星臣不语。
端王却看向他道“这其中也还有俞侍郎你啊。”
俞星臣苦笑“王爷说笑了。”
端王摇头道“你自然无须借他两人的光,相反,你同十七,永安侯一样举世难得。”
俞星臣躬身行礼。
端王殿下诚心诚意肯赞了这句,又对俞星臣道“只不过,最近看你总是郁郁的,可要留意身体才好。如今永安侯不知究竟,十七又是不归的野马,唉,说来皇上对他仿佛颇有成见,如今天下人都为革职之事而怨恚,觉着皇上薄待了功臣你当然也听说了。”他啧了声,显然也是觉着皇帝所做不敢苟同,只是不能非议而已。
俞星臣微微振作,道“王爷不必为此如何。皇上这般决断,想必是一举两得。”
“哦”
俞星臣一笑“第一是立规矩遵法令,虽然御驾亲征是无奈之举,但毕竟是大罪,必定要严惩。二来,皇上要薛小侯爷背这个罪名,并非只因他是北境统帅,而是另有深谋远图的。”
端王越发惊异“这皇上是谋划什么”
俞星臣凝视着他的双眼道“王爷怎么会不明白,您细想想,便知道皇上的苦心了。”
出了端王府,俞星臣在回府的路上,遇到了杨佑持。
确切地说,杨二爷是特意来找他的。只因最近杨仪在宫内养病的事不胫而走,杨佑持自然也听说了一二。
之前杨佑维私下询问林琅,林琅不敢多言,只含糊透给他几句。
杨佑维只知道杨仪病的很重,不容乐观,而在薛放回京后,又带了她离开了京城。
杨佑持听大哥说了后,也子心惊,这数日四处探听,自然一无所获。
他没有办法,只得来找俞星臣。
俞星臣虽然知道薛放的去处,但自然不能告诉杨佑持。
他自己的心情不佳,当然没有精神去仔细应酬杨佑持。
只是浅浅安抚了几句,便欲离开。
杨佑持红着双眼,自言自语道“仪儿不知如何,连甯儿的情形也不太好,唉这到底是怎么了。”
俞星臣本要走的,闻言看了杨佑持半晌,终于谨慎地问道“侧妃是怎么了”
杨佑持道“这不是她的月份快到了么,最近总说是腹痛之类的太医院有太医在王府里专门守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