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嬷嬷还想说什么,青芜已经困倦的打了个哈欠。
被点到名字的几个青衣婢女都是在苏禾手底下做事的,以为苏禾贪功但是也不敢反驳,就都垂着首应是一边退下了,反正也乐得清闲。
春嬷嬷虽然有些忧心,但是也不敢反驳给主子惹事,就叹了一声气和早就想偷懒的青芜及被撤下的青衣婢女们一道往原本准备好的下人房而去了。
原本皇子妃的的近身婢女都是有自己单独的房间的,但是江嘤嘤还没安排,所以两人就跟出了院子跟着被江嘤嘤带来的陪嫁婢女们住在了一处。
“也不知皇子妃会不会解吉服的衣带。”
小路蜿蜒还有些长,春嬷嬷走在小道上,神色有些忧虑,“只可惜府里的夫人到底不是皇子妃的生母,这样的事也不会好好教,就敷衍过去了。吉服复杂,皇子妃连瞧都未曾瞧过,给扯坏了就糟了。”
春嬷嬷也伺候过几个主子,也有和皇子妃一般年纪的贵女,但是就没有像皇子妃这样的。她娇滴滴的,在府邸也不受重视,但是就是天生的难伺候,春嬷嬷刚来的身边伺候时候她连罗袜都不会穿,婢女在帮她系着带子,更别说梳发髻了。
这样一个连最简单事都不会的娇女,能伺候人,打死春嬷嬷她也不信。
青芜手里还提着灯笼,一点也没放在心上,张口就道“嬷嬷放心好了,皇子妃一向做什么事都擅长的紧,即便是未曾见过也不至于会扯坏衣裳。”
左右主子是皇子妃,圣上钦赐的婚事,殿下还能休妻不成
不过这样想一想,青芜还有些同情殿下,主子可不好伺候,她似乎天生就能轻描淡写压制所有人一样。
本来那日府上主君怒冲冲的质问主子,为何对夫人不敬,结果青芜匆匆赶过去的时候,就看见主君躬着身子在拾地上的茶壶碎片,都没敢让婢女动手。青芜至今都不知,当日发生了什么。
边说着,青芜看着天上疏朗的月色,口中有些疑惑的念叨了两句
“怪哉,不是说皇子府处处森严吗,也不曾瞧见什么守卫啊”
乌黑的发丝像绸缎一样倾泻,很自然就被发梳分开。李燃神色在灯烛下倒是温和,修长白皙的指节在发丝间穿过。
“好了。”
镜中少女青丝披散,粉面桃腮,杏眼如点漆,唇角抿着笑。
江嘤嘤看着镜中自己倾泻的发丝十分满意,愉悦的夸赞“夫君真厉害。”
除了浮毛,一根发丝都没扯到。看来以后帮自己卸头发的人有了,这双手可比青芜的好用多了,也更养眼。
李燃心情也甚好,唇角微翘“自然。”
却不期然,门外草丛似有簌簌声,打断了屋内的旖旎。
江嘤嘤的眸子微微眯起,露出了意味深长的表情来。
哦吼,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