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会惊讶时间线提前,说一些“动画组魔改”之类奇奇怪怪的话,并感叹自己和羽柴寻见面得太早。
但并不是太早,对降谷零来说,其实是太迟了。
羽柴寻注意到对方停留在自己身上时间过长的目光。
要不是他很信任自己的记忆力,羽柴寻都要怀疑自己以前是不是就已经和安室透见过面了,不过也对,他来之前肯定看过朗姆给的资料,严格意义上来说他们确实不能算是初见。
“要不要先喝点水”
安室透看着羽柴寻浅蓝色的眼睛里印出自己的影子。
水是刚烧开的,还冒着烫人的热气,羽柴寻拿了玻璃杯去兑了一点凉水才回来。
柜台上还放着一些水果,但羽柴寻没有去拿,安室透现在的状态并不适合吃这些相对冷硬的食物。
羽柴寻看了安室透一眼,有些不太确定对方现在能不能拿稳水杯。
不过这件事没有让他犹豫太久,因为对方很快也反应过来,低声说了句谢谢,声音很哑,伸手接过水杯的时候,安室透无意间地碰到了羽柴寻的指尖。
杯壁是温的,羽柴寻手指的温度反倒偏凉。
把水递给他之后,羽柴寻就收回了手,安室透的视线下意识跟随上去,随着这个退回的动作,对方干净齐整的袖口稍微往旁边歪了歪,有一道被阴影遮住大半的淤青残留在他苍白的手腕上。
这道痕迹迅速让安室透回想起了之前的某些细节,但并不太清晰。
羽柴寻没有在意他的神情,他站在一边想了想,觉得自己今天还是暂时离开比较好。
朗姆的剧本没能继续进行,安室透现在也没有得到朗姆的下一步指示更别提对方现在还是伤患,他继续留在这里其实也没什么意思。
“等你好一点了我再过来,”羽柴寻说道,“现在就在这里好好休息吧。”
羽柴寻准备离开,但刚想转身,安室透的手指微微颤抖了一下,他的手腕有些无力地垂下去,水杯连同里面的温水一起掉在病床的被子上,杯子在床沿滚了一会儿,最后落在地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
羽柴寻的脚步只能无奈地停住了。
他不着痕迹地瞥了安室透一眼,应该不是故意的,一来,这个吸引人注意的方法实在有点过于老套,二来,朗姆现在估计自己也很头疼,那边没下命令,安室透现在留住他其实没什么意义。
羽柴寻打了个电话“嗯,帮我送一床新被子过来。”
挂掉电话之后,羽柴寻走上前,开口道“你先不要下床,地上还有碎玻璃。”
想了想,羽柴寻问道“除了喉咙和手上没力气,你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安室透摇了摇头,似乎是想说话,但发出来的声音也嘶哑得过分,就像是喉咙里藏了刀片。
“没什么大问题,请不用担心。”
羽柴寻见状有些无奈,只好又去兑了一杯温水,不过有了上次的经验,他这回没让这位病患先生自己拿水杯,而走上前扶起了对方。
他照顾他的动作有种类似专业医生的娴熟,也很注意没有压到他肩膀上的伤口。安室透垂下眼睛,看见羽柴寻纤细的手指拿着透明水杯递到自己面前。
而就在这时,医疗室的大门忽然被人推开了。
羽柴寻估计是来送被子的,看时间也差不多。
他的猜测确实没有错,但来送被子的那人神情却很僵硬,直到下一秒,羽柴寻余光瞥见那人身后的一片黑色衣角。
羽柴寻眼皮一跳。
琴酒面无表情地扫了一眼室内,就在羽柴寻回头的时候,床上青年的目光却始终落在羽柴寻的身上。
令人讨厌的眼神。
他忽然短促地冷笑了一声。
“你倒是四处留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