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予深颔首默许。
洛诗看着眼前陌生的大宅,傅予深之前在车上说的那些话不断在她心头回响,令她不免攥紧了身上披着的西装外套。
心神不宁的走了两步,发现傅予深并未跟上,她转身望着他
“你不回家吗”
回家两个字从她的嘴里说出来,傅予深恍惚间真有种两人是新婚夫妇的错觉。
他忽然很想问她。
你希望我回来吗
但最后话到嘴边,却又被他截住,说出口的是南辕北辙的一句
“今晚公司还有一场跨国会议要开,太晚了,我留在公司睡。”
洛诗有些意外,哦了一声后再没有追问什么,抬脚朝屋内而去。
直至她的身影没入宅内,大门阖上,裴特助的声音才幽幽响起
“难道是我的日程记错了吗还有什么我不知道的跨国会议”
傅予深冷睨他一眼。
裴特助立马吹捧“傅总真是贴心。”
他这话是真心实意的。
他虽然不明白傅总怎么突然就说要结婚了,也不知道怎么大晚上的突然要让人搬进家里,不过自己借口不住家里,想必是为了给这位洛小姐一点适应的时间。
收回视线,傅予深一边走回车上,一边问
“你觉得我这跨国会议开多久合适”
裴特助心中感慨,他家老板平时独断专行,这似乎是第一次见他询问自己的意思,还是在这种私事上。
他沉吟半响,认真思索
“毕竟事发突然,而且你们没有恋爱过渡,洛小姐直接就搬了进来,我觉得起码也得让她缓”
“一周”这两个字还没说出口,裴特助就听对方问
“一天怎么样”
“”
“不说话,意思是太久了”
“”他哪敢开口。
他们家老板是有点体贴,但,好像不多。
“家里一共三层,两层在上面,下面还有一层地下室,傅先生让我明天就把光线最好的那一间屋子给您收拾出来,就当做您在家里的画室。”
在傅宅做事的周姨大约五十岁左右,面容和蔼,见洛诗是披着傅予深外套进来的,猜到大概是淋了些雨,所以也没带她去屋子里参观。
推开主卧大门,周姨在衣帽间里翻找了一下,装潢冷淡至极的屋子里自然没有任何女性用品,周姨只能取了一套傅予深的睡衣给她。
“今天傅先生吩咐得匆忙,您的随身物品也还没取回来,就先将就着穿一下您不介意吧”
洛诗瞥了一眼主卧的大床。
待会儿连床都要睡他的,还在乎一件衣服吗。
“不介意。”
周姨留下洗漱用品后便退出了房间。
阖上大门,屋子里瞬间静了下来,独处的这一刻洛诗才稍稍有了些真实感。
她准备结婚了。
从今晚开始,要和傅予深住在同一个屋子里,睡在同一张床上。
洛诗没有着急进去洗澡,而是在卧室里缓缓走动,打量着这里的每一处细节。
这是他最私密的领域,也是清晰反应着主人性格的地方。
线条简洁的柔性灯带环绕一周,将深黑主色调的房间映亮几分,唯一柔软的是摆在视觉中心的床,其余一切线条都冰冷、利落,工业化的美感充斥着整个房间。
和洛诗自己那凌乱中自带有序的卧室,是截然相反的两个极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