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面男人面具下的脸果然变得凝重了起来,温柔武功虽不精进,却也算是武林二流好手,然而在这个男人面前毫无反抗之力,可见此人功夫之高深。
他的确如同江无瑕所说,不仅调动不起内息,身体还越来越软,连力气都用不上。
面对这么一个纤细少女,他怎能就此被威胁,冷冷一笑,反而在田纯的脖颈上越发用力“那我就先掐丝这个再跑,总会叫你后悔。”
江无瑕面沉如水,不过被面具挡着看不清,她十分清楚悲酥清风的效果,内力越是高深,中毒就会越快,发作的也越快,这男人应该身上没什么力气了,色厉内荏罢了,却还不放过田纯。
她怕此人激动之下,当真伤到田纯,宽大的袖中握了握她那柄冰凉的软剑。
“你瞧我手上的是什么”
少女的手素白纤长,十根手指尖尖的如同春日的藕芽,白的如同上好的玉,只瞧这么一双手,便叫男人有些看的移不开眼。
再瞧到她手中握着的东西,男人面具后的脸大惊失色。
“你不出声,看来并非不识货,这便是名动天下的唐门暗器,暴雨梨花针,你若敢伤纯姐,我便按下开关,我倒要瞧瞧,是没了内力没了力气的你快,还是这暴雨梨花针,更快”
话音刚落,她便做势微微抬手,细密如同牛毛的针雨密密麻麻射出,男人脸色巨变,将田纯推到身前抵挡,使出全身力气一个鹞子飞身,跳上旁边屋檐失了踪迹。
江无瑕眼疾手快,大袖一卷,将田纯卷到一边,手中白练出袖,打飞了大半飞针。
卷住田纯,疾行后退了几步,见没了恶鬼男人的踪影,这才稍微喘了一口气。
“他走了”
田纯张开闭着的双眼,眼角犹有泪痕,却迅速恢复了理智,也并没有表现得过于伤心。
江无瑕点点头,放开田纯,见她身上衣服破了,露出里面的寝衣来,她不知从哪拿出一件新衣裳,与她身上那件都是鹅黄色的,递给田纯。
田纯面上微微讶然,便知道江无瑕的用意,她这是要她穿上这件新的,帮她遮掩。
田纯心中流过一股暖流,江无瑕虽然同她们说话都是淡淡的,往汴京那一路的同行也多是与阿飞呆在一处,不像温柔那般与她更亲近,可这两次,都是江无瑕救了她。
她将那件鹅黄裙子套在身上,整理了一番,便是此时有人闯进来,也绝不会发现有什么问题。
江无瑕手中拿着一块磁石,去吸墙壁上的细小银针,昏暗的地上有几滴血迹,不细看都看不出来。
“你可受伤了有没有流血”
田纯摇摇头“那个人只是掐我的脖子,留下了手印,我没流血。”
江无瑕点点头“那就是暴雨梨花针伤到了他。”
将回收的银针小心的收到筒中“这个人是谁,跟你与温柔究竟有何仇怨你可有头绪”
田纯已经整理完毕,正将昏迷的温柔扶起,用手帕擦拭她被打的肿胀的脸颊。
“他带着恶鬼面具,声音和身形都经过了掩饰,唯一特别奇怪的,是这个人对阿柔有种奇特的执着。”
“他的目标一直都是温柔”
田纯不自然的点点头,她是为了保住温柔的清白,这才百般勾引那个男人。
江无瑕默然片刻,并未说话,然而此时她对田纯的看法却发生了变化。她能为了温柔以身饲虎,用自己的清白换取温柔的安全,叫江无瑕很难不去佩服。
“这就奇了怪了,那是温柔惹了什么不能惹的人那个人武功很高,不是普通的江湖一流高手,而这样一个高手为何要对温柔下这般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