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丘独已不见踪影,方应看松了一口气,转头看向江无瑕,目光关切。
“伊哭此人在武林中虽算不得什么绝世高手,但其用毒也是一流,而且性情古怪残忍,一向独来独往,没想到我这小侯爷的名头还能有几分薄面。姑娘,方才可有伤到你”
江无瑕摇了摇头,然而好不容易偷溜出来逛街的心情都被破坏了。
“我送姑娘回去吧,若是再不知从何处跳出来个莫名其妙的人要对姑娘不利,在下也能保护姑娘。”
他的态度不可谓不殷勤。
自从大漠中出来,江无瑕却早已经习惯了男人对她的这种殷勤,所以也并不以为意。
刚要拒绝,阿飞的身影从街角处出现,走到江无瑕身边,微微侧身将她挡住,俨然是一个保护者。
“不劳费心了。”
阿飞黑黝黝的双目直视方应看。
方应看身上穿的乃是锦衣华服,头戴金冠腰系玉佩,贵气逼人。阿飞却穿着普通的麻布衣裳,素的不能再素,这位富贵又英俊的小侯爷将他衬托的好生寒酸。
若是普通男子必然自惭形秽了,但阿飞却并没有这种感觉,也许刚从深山中出来时缺钱,他不愿用江无瑕的钱,在金风细雨楼中苏梦枕更是不曾亏待他。
但他已经习惯了穿粗麻衣裳,普通的皂靴,他的身心早已全部奉献给手中的剑,剩下的那么一点便只有身边的江无瑕。
他不是无钱享受,而是根本不想享受。
阿飞就像一把打磨锋利泛着寒光的剑,哪怕身上穿的是粗布麻衣,佩的是简陋的铁片,那股恍若利刃出鞘的风姿与气势,一点也不输给这位小侯爷。
更何况,阿飞也的确是一位英俊的少年。
方应看面上笑容一滞,面不改色“这位是阁下既然与姑娘认识,方才姑娘被丘独追杀,怎不见阁下现身”
“”
阿飞默然不做声。
“在下方应看,今日遇见也算有缘,看阁下佩剑也是江湖中人,不若交个朋友,两位在汴京若是遇到什么难处,在下也是能帮得上忙的。”
阿飞不善言辞,但也不愿意接受面前这富贵公子没由来的示好,他也不是傻子,看得出此人是对着无瑕而来。
江无瑕从袖中又掏出一只银白面具,遮住了那张祸水一般的面容。
“方公子,你的好意我们心领,相救之恩小女子自会回报,我们这就回去了,不劳您相送。”
说完,她便拉着阿飞的手转身就走。
好一朵带刺的玫瑰花,方应看并没有死缠烂打,识趣的站在原地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
阿飞默然不语,江无瑕心中有些忐忑。
扣了扣这人温热的手心。
“你生气了”
良久,阿飞都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