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底他也只是个二十岁不到的少年,面对心爱的少女生气耍小性子,平日如何沉稳现在便如何的无措。
王小石是怎么哄生气的温柔来着,好像除了要说好话作揖认错之外,买些温柔喜欢的胭脂水粉或是首饰小玩意什么的,总是能哄的很高兴。
阿飞摸了摸荷包,他并不重外物,但苏梦枕没亏待他,他身上是有银钱的,像是怕他没钱花似的,苏梦枕还特意叫人给他准备了金豆子金叶子,还有一小叠的交子,简直不能更贴心。
他追了上去。
行至拐角处,江无瑕停了下来。
雷纯就在不远处,笑语盈盈的看着她。
“无瑕。”
“纯姐,你怎么在这”
金风细雨楼和六分半堂的会谈结束了苏梦枕知道她偷偷溜了出来若是他知晓她不仅偷溜,还遇见刺杀差点受伤,这人又要用那种温柔又深沉的眼神看着她了,她得浑身不自在。
“怎么,见了我,不开心吗我特意在这等你。”
“怎么会,见了纯姐,我开心都来不及呢。”
雷纯瞥了一眼江无瑕身后踌躇的阿飞,了然一笑,却并没有给这对小情侣创造和谈的机会。
“我来求你一件事啊,无瑕能否给我这个薄面,同我到我住处一聚。”
“纯姐的住处,六分半堂吗”
江无瑕有点犹豫,虽然她并非是金风细雨楼的人,但现在她为苏梦枕治病,常住白楼,外人看来,她便是金风细雨楼的客卿,虽说两家和谈,可六分半堂与金风细雨楼到底是竞争关系。
她随随便便去六分半堂的地盘,纯姐与她关系甚好,可谁知道,六分半堂的其他人对她是什么看法呢。
她可不是温柔那个傻乎乎的,身为苏梦枕的师妹,与对手家的大小姐交好,就觉得六分半堂所有人都对她没敌意,都会好生招待她对她很友好。
而且现在看起来,雷纯虽是大小姐,在六分半堂也并非能说得上话的样子。
阿飞也紧张起来,站到江无瑕身旁,以一个保护者的姿态。
作为苏梦枕现在所倚重的人,他直接面对金风细雨楼的敌人,比江无瑕更明白现在的局势。
若不是六分半堂处于下风,雷损绝不会同意两家和谈,甚至不惜将女儿许配给苏梦枕作为诱饵。
雷纯一眼便看出阿飞的担心江无瑕的犹豫,刚要说些什么。
便见一队人马从街角处行来,分开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心是个装饰的十分奢华精致的马车,马车旁四个粉衣婢女,边走还边撒着花瓣。
江无瑕瞧见这排场,一时有些愣住了,不知是谁家的贵人,出行很有些她师傅的风格,只是此人不仅有排场,还十分风雅。
几人目光朝着那队伍望去。
“这是那位小甜水巷白牡丹姑娘的车架。”
“小甜水巷白牡丹”江无瑕神色疑惑,回头看阿飞,也是一脸茫然,这是个很有名气的人吗
白牡丹这个名字,怎么瞧也不像个正经的名字,反而像是梨园那些伶人的艺名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