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特别称谓出来的一瞬间,屋内的空气仿佛也停止了流动。
无声的沉默蔓延着,半晌,少年有些艰涩的声音才传来。
“你说谁”
巫九灵抿起嘴,没有注意到贺兰焰异样的神色,“我也不确定因为只是很短促的时间,何况这是我选择的副本,他怎么会同时出现呢。”
她把目光投向天花板,因为太过疑惑和惊讶,甚至没有分出心思多去分辨贺兰焰的神情。
虽说只是须臾之间,但那种感觉也并不好受,就像是从梦魇中陡然惊醒,耳畔只有自己急促的呼吸声和剧烈心跳。可要等平静下来后再一细细感受,又如轻烟般无法抓取分毫。
如果不是印记还在轻微地发着烫,巫九灵都要以为是自己初来副本水土不服出现幻觉了。
隔着薄薄的浴巾,巫九灵又摸了摸残余着热度的心口,叹气。
不过,唯一能给巫九灵些许宽慰的,也只是心惊的时间只有一瞬,情况还不至于太坏。
“只能模糊感知,却无法具体定位,这个感觉太糟糕了。”
回过神来,巫九灵踱向床铺,有些疲惫地躺倒,拍拍身侧,“睡吧,明天一早就去那间旅店看看。”
为了避免在精神不济的时候被影响,以至于对贺兰焰做出一些奇怪的事,巫九灵特意贴心地朝墙边挪了挪,不仅给贺兰猫猫留出足够大的宽敞空位,还将后背对着他,百分百杜绝一切动手动脚的可能。
然而这些行径落到本就正胡思乱想的贺兰焰眼里,便不由分说带上了明确的“拒绝”味道。
猫须极轻地颤抖了一下,但贺兰焰什么也没说,僵硬着步伐慢慢靠近背朝他的少女,坐在她的身侧。
柔软的爪垫小心地触在巫九灵光滑洁白的脊背上,片刻后又猛地缩回。
贺兰焰揣着爪爪,模样有听闻消息后显而易见的惊愕和难以置信,却也还有一些不易察觉的委屈和可怜。
“都说白区卡池里的nc们有自己的关系网,原来他们的关系已经可以密切到这种程度了吗”
窗外的雨势渐渐小了下去,少女的呼吸逐渐平稳,显然已经睡熟。蹲伏在她身侧的小黑猫却一直睁着圆溜溜的双眼,琥珀色的瞳孔中只倒映着她的身影。
“如果是你们在来到这里之前便建立起的羁绊如果是小灵你的选择那”
贺兰焰微垂下头,鼻尖擦过巫九灵披散下来的白色长发,任由淅淅沥沥的雨声将他的低语呢喃彻底淹没。
“队长陈硕哥婷姐算出山雾散去的具体时间了”
一大清早,关凉拿着写满符号的地图“咣”地撞开门,大着嗓门给屋内的两人汇报喜讯。
“正午时分。”他喜滋滋地递过去,“到时候,我们离找出那个该死的黄金蚕的真面目,就可以更进一步了”
“知道了,有啥话不能在通讯里沟通吗”陈硕也很高兴,但被吵醒的他还不忘随手给了关凉一个爆栗,“你这不得挨个把他们的门都敲一遍啊”
“不不不,只有队长和陈硕哥有这待遇。”关凉捂着脑门边躲边看,“哎对了,那、那只狗勾呢”
昨天晚上,他可是亲眼看着大长老掏出来了专武断霜雪,那一瞬间的杀气,害得他都以为自己是把这个副本的隐藏boss带回来了。
结果在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他们亲爱的大长老又突然收起剑,嘀咕了句什么后带着一脸神秘微笑上楼了。
据当时离他最近的廖婷婷所言,虽然先生待人一向谦和有礼,优雅温柔,但这副样子,哪怕是他们的会长也绝对不可能见过。
用她略有几分粗糙但十分在理的话形容,那个表情,俗称“少男怀春”。
当然,这个形容词是他们几个私底下建了个小群偷偷聊的,没敢让路行云等人知道,否则他们能连人带裤衩地被丢出公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