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沈淳回去,池云亭照例洗了澡和洗了衣服,正洗着林明驱赶驴车回来,沈淳最后一个从马车上下来,有些趔趄的走到池云亭身边,“云亭,我好疲惫,就好像自己这半年多的学识全都书写的淋漓尽致,现在脑袋好空。”
其实池云亭也有这样的感觉,要知道他们从去年柳江府府试结束,回去上元县以后就一直在为这场院试做准备,为此那根无形的弦紧绷了半年有余,现在目标完成,无论结果如何,那根弦都会松懈下来,很正常。
“那近几天就先别看书,换成锻炼身体吧,也让脑子歇歇。”池云亭跟沈淳说着,边把洗好的衣服搭起来道。
“好就是不知道学政大人什么时候传唤我们了。”沈淳有些紧张道。
说起来,这还是他第一次被府衙传唤,另一边的余川又何尝不是,他们两个一个十岁,一个二十多岁,之前从未做过违法乱纪之事,县衙也找不上他们。
这次呢,他们不仅需要上府衙,而且还是被人告的一方。
听沈淳说起这个,池云亭眉梢不禁一挑,道“你们说蒋玉文和刘长泰已经知道这事,会不会一条道走到黑”
“啊,会吗这事本来不是他们的错吗”沈淳惊讶道,这事本来就是他们两个连累的他们三个,对方真的有如此厚的脸皮吗
本来池云亭也是没考虑到这点的,可是架不住今天在考场遇到的事,让他知道,有些人是不能用常理度之的。
“此事一旦传来,将会对他们的名声造成毁灭性的打击,他们要是不想自己前途尽毁,就只能让我们前途尽毁。”就像今天在考场上对他发疯的那个考生,不就受到了这件事的影响。
这次恶意还只是冲着池云亭来的,要是那些恶意冲着池云亭身边的人去怎么办
可以说这件事情他们要是澄清不了,今天这样的事只会是个开始。
沈淳被池云亭说的咽了一口唾沫,“那我们该怎么办啊”
是啊,他们该怎么办说句难听的,他们在池泉州人生地不熟,根本没多少让他们发挥的余地。
好消息是,蒋玉文和刘长泰那边也一样。
“现在咱们只能寄希望于学政大人,希望学政大人能够明察秋毫,还我们一个清白了。”池云亭垂眸道,虽然他并不喜欢把希望寄托给别人。
出乎预料,学政大人并没有复试过后立马就审理此事,而是先出复试的成绩。
就这短短三天的内,留滞在池泉州的文人们在有心人的挑拨下,情绪越来越激愤。
这种激愤直到三天以后,复试放榜,升到了顶点。
不少人看到复试放榜的成绩,第一念头就是“绝不可能这怎么可能”
只见院试榜单前三名的字迹微微加粗,以示和其他考生的不同,让那些文人不敢置信的是上面的三个名字,第一名池云亭,第二名余川,第三名沈淳。
这三个名字三天内他们听了不知多少遍,其中大部分评价,都说池云亭三个是无耻小人,可是现在对方的成绩,就像巴掌一样明晃晃的扇打在他们脸上,让他们双眸赤红,心里既不服又无力。
“怎么办学政大人不会看在他们院试成绩的份上选择包庇他们吧”人群里,突然有声音道。
就像一勺热油,把原本理智一点的文人们智商燃烧殆尽,还有一股极其隐晦的想法从他们心头升起,那就是池云亭三个真要罪证确凿,那他们如此好的成绩就会彻底作废。
他们很多人都没有上榜,此时也见不得别人上榜,已经说不清楚他们究竟是在为蒋玉文、刘长泰两个讨回公道,还是别有用心,混迹其中把这趟水搅的更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