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以前龚秀英就算再走远,也没出过京城,现在却要去从未去过的北方。
“我们会跟女儿一起去”龚秀英的父母道,满脸的骄傲,腰板挺直,就怕给女儿丢了脸。
“还有我们。”纺织厂的一些绣娘也说道。
除此之外还有龚秀英的护卫工作,距离出发还需要一段时间。
等沈淳得到消息,发现自己母亲也是自请前去北方的一员。
沈淳母亲看着沈淳很是愧疚,“淳儿,原谅娘。”
犹记得多年前,她待在家里,一心牵挂的只有沈淳这个儿子,最大的心愿就是沈淳以后有出息,她也能跟着享清福。
可是等到上元县的纺织厂建起来,她跟外面的姐妹们打交道越多,等她回过神来,发现自己的心已经变野,再在家里待不住,连带着对儿子也不像以往那样上心,这让沈淳母亲的慈母心肠很是愧疚。
尤其是这次,前往北方一事她并没有跟儿子商量过,这让她心里很惶恐,生怕招了儿子的恨。
“母亲说什么呢,这可不是坏事,这些年母亲为孩子牺牲良多,也是时候以自己为主了,别忘了孩儿今年已经十九,早就能自己照顾自己了。”沈淳高兴道,非但不反对,反而还大力支持自己的母亲。
就算一开始他因为独子觉得受到了母亲的冷落,可是时间长了,看到母亲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多,靠自己本事挣钱,越发的有底气,他就知道什么才是对自己母亲最好的。
他们是相依为命的亲母子,他要是一心只有自己,却反想禁锢自己母亲的脚步,那还是人吗。
“母亲,你们的护卫工作怎么样”沈淳担忧道。
沈淳母亲回神,笑道“这就是龚厂长是官身的好处了,除了咱们上元县的护送,每抵达一个地界,都会由当地官府加上人护送,直至我们成功抵达地方。”
龚秀英要不是官身,也没办法劳动官府。
现在从南到北的官员们,都有配合龚秀英工作的义务。
“那就好。”出门在外,最操心的就是安危问题,沈淳不由松了口气。
他看着自己母亲,期盼着“母亲,孩儿两年后会去京城参加科举,希望到时候能和母亲在京城相见,最好咱们母子两个一块进户部”
沈淳母亲一惊,忙摆手道“有一个龚大人就够破格了,要知道就算是龚大人,也是做出来飞梭织布机和竖纱锭纺线车才有这份荣耀的。”
“有一就有二,母亲,这次云亭给我的信里问了,他说咱们能不能做出快速缝纫的机器来。”
“快速缝纫的机器,让我想想,这记得龚厂长那里好像有涉猎,到时候我们一块琢磨琢磨。”沈淳母亲道。
说这些话的时候,她的脸上在发光,甚至不输沈淳从小见到大的母性光辉,那么灿烂耀眼。
从这一刻,沈淳就下定决心,就算为了自己母亲,他也会坚定的站池云亭身边,跟池云亭一条道走到黑。
龚秀英由于并没有上京报到,对很多事不关己的人很快就把这件事忘到脑后。
尤其是兵部,他们正在核查历年来的军饷、抚恤金问题。
尤其是抚恤金,居然没有发到该发的人手中,这要让那些还活着的将士们知道,怎能不对朝廷寒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