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亚姆微微偏头,双手缓慢由合十改为环抱着虚空中的某个东西,抱着一个婴儿。他的手臂与手掌姿势像极了拉斐尔那副著名的西斯廷圣母。奥斯蒙德知晓,在这个镜头中,他身后的镜子里会出现女人金色的长发,与他完美叠合,飘在在马提亚身后。
他的眉头微蹙,神情本该如圣母一般怜悯,双眼却无神地看着镜头,唇角的笑意也越发浓重,本该是圣洁的画面变得诡异而扭曲。
“她”本该怀抱着牺牲自己孩子的决心,拯救苦难深重的世界,就如同口中的圣经内容一样,宽恕所有的罪。他的笑容美得令人窒息,可生根于“宽恕”的“复仇”,在“美”之上诞生的“恶”,圣洁得令人恐惧,令人毛骨悚然。
干苦工的小哥不由自主的瞪着他退后了一部,紧张地咽下口水。鞋底划过地面的擦响声打破利亚姆的表演,他眨了眨眼,双眼重新聚焦,看向了奥斯蒙德的方向。
“”
他明明什么也没有说,但奥斯蒙德就是突兀地产生了难以言喻的心虚。这真的是他两百块钱能买来的吗可恶,刮彩票刮出头等奖了
他慌忙垂眸,避开利亚姆的视线,却察觉到他的视线还停留在他的身上,两个小哥脸上露出难以言表的神情,似乎并不想和利亚姆交谈打破越来越尴尬的气氛,齐齐看向他等待着老板发话。
“”
奥斯蒙德无奈,只能回过头再次对上了利亚姆的目光,硬着头皮,拼命反抗着内心响起的“给他加薪”的声音,送给小狗一句不要钱的夸奖“演演的真好,你很有天赋,非常出色。”
利亚姆的眼睛一亮,像是小孩子第一次被父母夸奖那样,不好意思地侧开了目光,逃避似地揉起了手腕,勾起唇角露出笑容“谢谢”
他似乎还想说什么,却突然被b机打断了,他有些忐忑地看了一眼自己忘记摘掉的机器,又看了一眼奥斯蒙德,眼神怀着歉意,伸手就要将机器关掉。
“你先去回电话吧,回来把b机摘掉我们正式开始。”
奥斯蒙德受不了他的目光,挥了挥手示意他快去快回。他也没有闲着,招呼两个小哥帮忙调整光照位置。
利亚姆海恩斯则快步走向了一两百米处的电话亭,扫视了一遍鲜红色的电话和四周,确认没有其他人后拿起了听筒。与刚才截然不同锐利眸光闪过了一丝不快与厌恶,他眸光半敛,悻悻然开口“喂”
“小少爷。”对方的声音带着些加拿大的口音,惴惴不安“两天前从塔克抓回来狗养的叛徒昨天晚上逃出了美加边境,去了蒙大拿州,虽然他应该不知道您长什么样子”
利亚姆眉头微蹙,这并不是什么大事,没必要来烦他。他有些不适应唇上的粘腻感,却并没有抬手擦拭
“没别的事的话就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