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能做的就是咬牙
,一刻不停地把堤坝垒的更高,直到他无能为力为止。
回到铜雀庙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按道理人应该都已经睡了。
但是出乎魈的意料,铜雀庙的灯都还亮着,亮的吓人,像白昼一样。
院子里,明一家和五条真坐在椅子上似乎在等他。、
“你回来的太晚,道离都睡着了。”
明有些责怪的看着他,怀里抱着睡熟的道离,浓姬坐在他身边,头靠着明的肩膀,眼睛像被落花惊扰的水面。
许久不见的五条真眼睛上依然蒙着纱布,手上拿着折扇,白色的长发沿着肩膀蔓延到地上,面朝着他的方向。
“留给你的。”
五条真的折扇把一盘月饼推到了魈的面前。
魈刚想拒绝,却被五条真所阻拦。
“杏仁豆腐馅的,尝尝看”
看着面前明显等了他一整夜的人,魈只感觉嘴里像含了块石头。
所有到嘴边的话语都被咽了回去。
他安静的在桌边坐下,夹起一块月饼,小心翼翼的咬了一口。
辛辣的味道瞬间充满口腔,呛人的辣意直冲天灵盖,几乎让他头晕眼花。
“喂,魈,怎么了”
一旁的五条真最先察觉到不对,他重新拿起筷子,夹了一块魈面前的月饼咬了一口,随后立刻变了脸色。
他立刻倒了一杯茶,推到魈的手边,随后给了坐在对面的明一个眼刀。
明被这突如其来的眼刀搞得摸不着头脑,回神之后立刻明白了发生了什么。
为了整蛊,他确实特意做了一堆芥末馅的月饼,但是他记得当时把那盘月饼放的老远,生怕混起来拿错了,还在两种月饼的盘子底下做了标记。
除非被某人悄无声息的掉包了。
这么想着,明摸了摸道离的怀里,摸出一个带着熟悉标记的盘子。
破案了。
感受到怀里抱着的东西被拿走,原本熟睡的道离在梦中皱眉,随后毫不犹豫的嚎啕出声。
明被道离突如其来的嚎啕整的慌了神,急急忙忙的哄怀里的女儿。
一旁的五条真忙着给看起来像发烧了的魈弄冷毛巾降温,把人抱到旁边的躺椅上躺下。
一时间,兵荒马乱。
等到浓姬把孩子哄好,明把桌上的一片狼藉收拾好,五条真坐在魈的旁边,用六眼细细观察着魈手上的诅咒。
诅咒的情况跟他预料的一样,稳定的异常,几乎都不像一个诅咒。
明明带着那么大的恶意,但是为什么到目前为止都没有什么动静。
这不寻常。
六眼对这个诅咒的观察已经到了极限。
这个诅咒的原理很简单,将上一个遭受诅咒的人的痛苦转移到下一个人身上。
非常简单粗暴的术式,但是却像一个解不开的死结。
六眼对这个死结表示无能为力,除非弄明白这个术式的运行原理。
但是魈身上的诅咒并没有被触发的迹象,这一条路目前行不通。
五条真推测这是因为上一个遭受诅咒的人还没死的缘故,那些本该由诅咒传递的痛苦暂时传递不到魈的身上。
这是好事,也是坏事。
不管怎样,他需要找到破局的方法。
五条真还记得他第二次遇见魈,也是在一个明月夜。
大概是受了伤,魈躺坐在一条人迹罕至的巷子里,诅咒也是在这个时候发作的。
那大概真的很疼,五条真能听见手套不停摩擦地板的声音,外加一丝隐忍的闷哼。
六眼看得出那些诅咒由什么组成,失败者的岔怒,战败者的怨愤,无力者的咆哮
那些诅咒攀附在对方的骨骼上,流动在对方的血液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