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没关系,既然晖不说,那把他有的都分给晖一份就好了
比如他心爱的鬼兜虫,婆婆做的炒米,还有祭典带回来的糖。
当着一斗的面,春日野晖不慌不忙的挑了一颗蓝色的糖,剥开糖纸,塞进嘴里。
他知道的,如果他不吃我,一斗不会走。
硬糖一入口,就在嘴里肆无忌惮的绽放出甜蜜。
味道和乡镇上卖的土法熬制出来的糖不大一样,带着点水果的味道,也更甜。
为了能拥有一个配得上它味道的价格。
晖不会问一斗糖是哪里来的,因为他实在是太过于了解对方,或许比一斗还要更了解一斗自己。
也就是在晖吃糖的时候,荒泷一斗打量了一下晖房间里的陈设。
最后他的目光定格在一块画板上。
如果说晖的房间是一张黑白画,那么那张画板上就汇聚了荒泷一斗能形容出来的所有色彩。
注意到一斗的视线,晖倒是没有第一时间像一斗想象的那样,把画作收起来。
他只是偏过头,静静的看着一斗的眼睛。
“那是我新画的画,要看看吗”
这个问题似乎没有问的必要。因为他知道对方一定会回答
“一斗想看”
于是晖站起来,调整了画板,让画板面朝一斗的方向。
入目是大块大块颜料的堆叠,不同于他往日见到的含蓄的水墨,在这张画作上色彩几乎是在肆意昂扬的奔跑。
“很漂亮”
一斗给出了他能给出的最高的的评价。
因为他贫乏的词汇库实在难找出来第二个词来形容面前的画作。
但他确实为晖的画作而感到震撼,所以他扭过头去看对方。
“晖明明画的那么好,为什么不让人看呢”
如果他能够画出这样的画作,他一定会让早川婆婆把画作绣在他的衣服上,然后告诉所有人。
他,荒泷一斗,是个大画家
“这并不是什么值得显摆的事。”
面对一斗的疑惑,晖表现的很平静。
他比所有人都清楚。
他的画作一文不值。
没有人需要,也没有人期待。
大家都希望他把
目光投向一些更有意义的事。
和曜的反抗不同,他平静的接受了这样的结果,并且一直持续至今。
“如果是一斗的话,一斗会把家里的墙都贴满”
“那听起来很不错。”
“对吧对吧”
在那双永远闪烁着生命力的眼眸面前,春日野晖感觉自己内心的愤懑在一点点被抚平,就好像躺进了一条小溪,任溪水从他耳侧流过。
这就是他喜欢荒泷一斗的原因。
有这样的人鬼存在于世上,证明他所有的努力与付出,都不是无用功。
最终一斗吃完了晖的绿豆糕,留下了一盒糖,高高兴兴的离开了春日野大宅。
临走的时候,晖送了他一幅画,是他最喜欢那张。
“我送你画的事,你不要跟别人说,我只送你一个人。”
“嗯嗯”
既然晖不希望他说那就不说吧,真是个别扭的家伙。
真没办法,但是身为大将,一定要做到言出必行
回到家的一斗把那副画塞进了自己做的竹筒里,然后挂在了墙上。
一斗对此很满意,四舍五入,他把晖的画贴在了墙上。
晖要是知道了,一定会很高兴吧。
荒泷一斗这样想到。
另一边,曜和雾岛彻也以及更木留良来到了春日野大宅的前院。
毫无疑问,他受到了自己父亲的斥责与批评,以及长达半年的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