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阑玉马上猜到了他的来意,但还是问道“怎么了”
仆人小心翼翼道“大姑娘,小人再三劝潘十郎回府,可十郎却执意不肯离去,从午时等到现在了。小人本不该再三叨扰姑娘,可十郎、潘公与家翁、大姑娘到底多年交情这”
梁阑玉明白了。潘十郎以及他背后的老爹身份尊贵,仆人得罪不起,生怕来日两家矛盾激化自己变成替罪羊,所以鼓起勇气又来劝梁阑玉。
梁阑玉也没想到那位潘十郎竟然真的等了一个下午,她的本意只是想叫他知难而退,并不是想折磨他。
“好吧。”梁阑玉只能道,“你去请十郎进府,我在前堂与他会面。”
“是”仆人心里大石落地,赶紧跑开了。
梁阑玉回屋喝了口水,刚来到前堂,没看见她的准未婚夫,倒是通报的仆人又来了。
“大姑娘,”仆人一脸尴尬,“小人方才去请十郎进府,不曾想刚到府外已经没人了。”
梁阑玉失笑都等了好几个小时了,自己刚松口,他居然走了看来这位准未婚夫跟她的缘分确实很浅,怪不得她了。
仆人道“听府门的守卫说,是巡街的禁军从外面路过,催促行人归家,再过三刻就要宵禁了。十郎不得已才离开的。”
梁阑玉微微一怔。越是混乱的年代,宵禁就越是严格。就算达官贵人夜间也不能出门。“六街鼓歇行人绝,九衢茫茫空有月”便是形容宵禁后空旷的唐朝都城的。
“知道了。”梁阑玉摆了摆手,示意仆人退下,“下次他若再来,你通报我就是。”
“是。”
天已傍晚,梁阑玉便回屋休息去了。
翌日清早,梁阑玉起床后洗漱完,侍女阿夏和阿秋前来为她更衣“大姑娘,该去给家翁请安了。”
梁阑玉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封建年代规矩多,晚辈每天早上还得专程去给长辈请趟安。要不然以这大宅子的面积,她估计一年到头和那便宜老爹也见不上几次面。
梁阑玉来到梁羡住的房间,一进门,只见梁羡和蔡琵琶都在。
蔡四儿见梁阑玉进来,无声地垮下脸来。然而在梁羡的面前,她不敢明着找茬生事。
梁阑玉只作没看见,道“孩儿来给阿爹和四娘请安。”
梁羡看起来并不显老。虽然鬓边已有白发,但大约是他有多年行军的经历,他的腰板挺得很直,身材也比较魁梧,显得人精气神充沛。
他指了指一旁的几案,对梁阑玉“阿玉,来,坐下说话。”
梁阑玉上前入座。
梁羡先打量了梁阑玉一番,道“你今天气色不错。”
“是么”梁阑玉摸了摸自己的脸,“大约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