隶臣应了一声,菟裘咎啧了一声觉得有些棘手,又问道“那他们可有说怎么把凶器带进去的当时我跟他们一同被带入别院,搜身之时未曾在他们身上发现凶器。”
隶臣轻声说道“此事奴也不知。”
菟裘咎立刻了然哦,这个细节被忽略了没有问。
这么看凶器如何出现的才是重中之重。
至于菟裘直和菟裘非认罪这件事并没有打击到菟裘咎的积极性,毕竟这年头审问是可以刑讯的,堂堂丞相李斯都因为抗不过刑讯而承认了谋反大罪,他会不知道承认以后就是死吗但对那个时候的他而言,死亡反而是一种解脱。
菟裘咎没有再问什么,而是坐在那里梳理整个案件,一旁的隶臣也没有再开口说话,而是静静陪着。
没过多久治狱吏走过来打开了牢房门说道“随我去见文无害。”
菟裘咎连忙站起来,结果在站起来的一瞬间他就感觉眼前一黑,头晕目眩,幸好隶臣反应迅速过来扶了他一下,要不然他只怕会直接栽下去。
隶臣扶着他小心问道“小郎君可是有哪里不舒服”
菟裘咎缓了好一会眼前才逐渐清明,他深吸了口气咳嗽了两声说道“没事。”
的确没事儿,他这就是身体太虚而已。
再一次担心就算能翻案他这身体也活不长。
他站直身体没再让隶臣扶着,实不相瞒,他主要是担心把人家的手和衣服蹭脏了。
虽然对方是隶臣,但看上去比他现在要干净整洁多了。
菟裘咎就连手都是黑一道白一道的,身上更不用说,显然牢狱之中是没人专门给犯人打水清洗的。
他一路跟着治狱吏走出了大牢,在出大牢的时候,外面的日光刺目到让他忍不住闭上了眼睛,他身后的隶臣上前一步用手挡在了他的眼前。
许久没有见到阳光,在接触到阳光的那一刹,菟裘咎忍不住深呼吸一口气,外面的新鲜空气再次坚定了他一定要想办法翻案的决心。
等适应了阳光之后,他睁开眼睛转头对着隶臣笑了笑,继续跟着治狱吏往外走。
走着走着他忽然发现一件事情他的眼睛看东西没有任何问题,甚至感觉比他原本的视力还要好一点。
只是在牢里的时候他的确是看任何东西都很模糊,光线不好的地方更是跟瞎子没什么两样。
所以他不是眼睛不好,而是有夜盲症
如果真是这样,菟裘咎反而放心了一些,比起眼睛坏掉,区区夜盲症都已经不算什么了,只要注意补充维生素还是能救一救的。
菟裘咎心头的压力减少了一点,跟着到了公堂,之前见过的那位大夫同时也是文无害的中年男子正坐在上首查看竹简。
他进去之后站在那里安静地等着,顺便预设了一下对方可能询问的问题,然后再组织语言回答。
菟裘咎的设想中对方可能问他为什么要反口,或许还会再按照既定程序将那些问话再问一遍。
那些问题在原主的记忆中都是有的,这一次再回答的话,菟裘咎肯定要换一种回答方式,最好是引导对方带着他去现场看一眼。
记忆中只有在李卜的尸体被发现的时候曾经去过现场,对于现场的记忆十分模糊因为原主当时就被吓晕了。
不去现场基本上也没办法获得更多讯息,唯一让他担心的就是这个案子已经过去许久,判都判了,作为现场的别院或许已经没有了原本的痕迹。
但不管怎么说总要去看看。
菟裘咎心里盘算着他同时挺直脊背准备应对文无害的问话。
只是让他没想到的是文无害问他的第一句话便是“你与之前略有不同,为何突然性情大变”
菟裘咎你怎么看出来的
猝不及防之下他直接愣在了那里,更不要提立刻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