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柚还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怎么不回答我”
池柚咬唇,内心疯狂咆哮。
你让我怎么回答嘛我跟你连手都没拉过
看着她咬起的唇,男人又凑近了点,她不回答,他不勉强,但也没打算就此揭过。
岑理往她耳边问“还是说你没打算跟我做这些”
轰的一声,池柚的脑子被他的话整得嗡嗡的。
自己心中那个纤尘不染的白月光男神,居然在工作场合问她这种问题。
因为心中他的形象幻灭,而让池柚有些失望的同时,她心里却又浮起另一丝异样的情绪。
她掀起睫毛看他,这时候才后知后觉地感知到,因为岑理刚刚俯身平视的动作,他们离得太近了。
近到她稍微倾一下头,就能蹭到他的鼻尖。
还有他鼻尖下泛着淡粉色的嘴唇。
那晚她画的画不知道怎么又出现在了脑海。
画是假的,但眼前的人是真实的。
池柚眼皮一跳,心里有些发痒,而岑理似乎也没有要退后的意思。
他很会利用自己那张斯文端正的脸,以及分寸有礼的语气,去粉饰他实则轻佻的话语和态度。
比起迟钝的脑子,池柚的心跳已经快要负载,急需要把这个话题拿出去。
“画是画,现实是现实”她干干地解释道,“我就是一时兴起随便画的,谁会把自己画的东西当真啊,对吧。”
虽然已经弯下了腰平视她,但她垂着眼,狡猾而小心地用睫毛挡住了瞳仁,他的目光再深,也望不进她的眼睛。
岑理嗯了声,顺着她的话说“但你画的很真实。”
他是在夸奖她的画技吗
池柚勉强笑了下“谢”
另一个“谢”字还没说出口,他又不疾不徐地补充道“让我有点当真。”
明明现在连眼睛都不敢瞥他的人,怎么下笔能那么大胆。
“”
池柚快到临界点了。
再不说点什么,她今天估计得羞死在这儿。
深吸一口气,她问他“你一定要揪着画不放吗”
而且也不等岑理回答,她又说“我只是画了一幅尺度比较大的同人而已,又没有对这个社会造成什么危害,大家都是成年人了,我画这个怎么了你至于把我堵在这儿拷问吗”
岑理挑了下眉,否认“没有拷问你。”
“行,就算不是拷问,那是”池柚顿了下,一鼓作气,“是调戏吧”
岑理微怔,沉默了。
果然
差点就被他牵着鼻子跑了,明面上是问画,实则抓着前男友的问题不放,要是她再傻一点,就这么顺着他的话回答,那是不是连她幼儿园时期跟哪个小男孩一起睡过午觉的事都得被他扒出来
她是脾气好,但不代表别人可以随便调戏她
就算这个人是她男神也不行
池柚突然觉得自己这几天躲着他的行为实在是逊爆了,她这几天东躲西藏,心理活动比她一整年的运动量还多,他却跟没事人似的,无视了她好几天,美其名曰给她缓过来的时间,今天说把她堵在会议室就把她堵在会议室。
暗恋过他怎么了,现在她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只敢仰望不敢靠近他的池柚了,她要支棱起来。
池柚又突然想起池茜的话,瞪着他,直接冲他叫嚣道“我不信你没看过那种东西,你只是还没被人抓到过罢了,等着吧,你总有翻车的一天。”
说完,她更是伸手,用力推了他一下,然后一撇头,转身打开会议室的门,大步流星走了出去。
会议室的门被重重关上。
岑理站在原地,有些没料想到她的反应居然会这么大。
一直在他面前都是小心翼翼,生怕自己在他面前说错做错的人突然支棱起来了,而且还大言不惭地诅咒他也翻车。
慢条斯理抬手抚上刚刚被她碰过的衬衫,岑理抿着唇,笑了两声。
她凶岑理了。
她居然凶岑理了
不光凶了,她还诅咒他。
谁说她怂了,她可一点都不怂,虽然手不敢拉,刚刚和他鼻尖都快蹭鼻尖了,本能已经在蠢蠢欲动,也还是不敢亲,但她敢凶他,还把他用力推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