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十六一听这话,当场冷汗就下来了,他真是服了于钟这张嘴,哪壶不开提哪壶。
而且这位将军还真是敏锐,平时的二愣子那都是装出来的,方便他扮猪吃老虎。
“主子那位相好的,夫君比较厉害,主子和她幽会的时候,得声东击西,还要追踪鸟去给他报信才行。”影十六硬着头皮开始解释,虽然他都不知道自己在胡说八道什么,总之先圆上去再说。
主子回京,的确有要事办,而且还想闹得天翻地覆,但是他们的大本营还是在北疆,如果于钟也留在望京,恐怕很难蒙混过关。
这会儿影十六赶鸭子上架,最后这口黑锅只能扣在相好的头上了,希望夫人永远不知道这件事儿。
“你说得是牛郎织女,还是在说他俩这两人幽会,比北魏奸细渗透进北疆刺史府还难啊。”于钟沉默片刻,最终还是没忍住,犀利吐槽道。
影十六轻咳一声,变得镇定下来“主子瞧中的女子不是一般人,幽会一次的确堪比鹊桥相会。”
反正这弥天大谎都撒了,后面为了圆谎补充的小谎,就显得那么微不足道,影十六已经不紧张了,甚至还有些破罐子破摔,债多不压身。
“这女人好大的来头”于钟皱着眉头,细细思索望京有哪个贵妇,符合这样的身份。
程亭钰回到程府的时候,立刻回院子找人,却没看见温明蕴。
“夫人呢”
“在训练场,小少爷一回来就心情不好。”小丫鬟回了一句。
男人一听此话,立刻大步往训练场走,眉头紧皱。
“程晏又不听话了”他走到后面,几乎是一路小跑。
程晏被人扒光了衣服,撅着腚去够衣裳,落到那副狼狈的田地,心情自然不会好,只是他听说温明蕴也去了训练场,便以为是程晏在找她麻烦。
训练场上,程亭钰设想的暴躁画面并没有,两人很平静地坐在石桌两旁,右手都放在桌上,交握在一起,正在用力地扳手腕。
实际上程晏灰头土脸地回来之后,心情是真的不好,他换洗之后,不知怎么的,忽然想起之前被温明蕴当风筝甩的感觉,忽然想求虐一下。
温明蕴一听他提出这种要求,欣然答应,整个人跃跃欲试。
她就没见过自己求虐的,果然还是压力太大,跟现代某些人会去坐过山车释放压力,乃是异曲同工之妙。
只不过程晏承受能力一般,甩了几圈之后,就直接叫嚷着放他下来。
温明蕴稍微又多甩了两圈之后,他趴在地上就吐了,等清理干净之后,又不服气地要和她单挑。
她虽然力气大,但又没系统练过武,程晏的武艺虽然不像上过战场那般凶悍,可是最近他勤下苦功,天不亮就起来训练,若是真打起来,她还不一定稳赢。
为此她才提出的扳手腕,程晏原本不情愿,这都不用比,他就知道必输,但是被温明蕴刺激几句之后,少年人还是难改冲动的本性,头脑一热就上桌了,当然只有被狠虐的结局。
“哎,乖儿子,要我让让你吗”温明蕴握着他的手,语气轻松地道。
“不用,谁是你乖儿子”他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咬紧牙关,用尽全力想要扳倒她。
但显然是无用功,哪怕脸色都憋红了,两个人的手却岿然不动。
“我比你大这么多,你年纪还小,掰不过我很正常。你叫声娘听听,我就让你赢。简单吧,就一个字。”温明蕴继续逗他。
程晏的脸色更红了,直接从粉色变成了红色,还一直红到耳朵根,看着都快充血了。
也不知是被她的戏谑给气得,还是单纯是太过用力。
“啧,倔脾气是要吃亏的,男子汉大丈夫,能屈能伸。你叫一声怎么了”温明蕴咂嘴,她右手始终维持着这个姿势,似乎觉得无聊,左手还拿起茶壶,给自己倒起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