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阿呆跟着秦鸢,回到烤鹿肉的地方,有些不明所以,问“为什么要写仙门弟子虐杀狐族幼崽的字样写了,他们依然还会如此行事。”
秦鸢说“现在我们弱小,管不了那么多,只能管眼前的事。见到人族欺负妖,特别是幼崽,自然要让那些人付出代价。余葭毁了小白狐幼崽的气海,那我就毁了她的丹田。以后人族再在山里猎杀虐待幼崽时,就得担心会不会遇到我们。这样的事情,一次两次没什么,多了,给他们造成的伤害惨痛了,自然就知道收敛了。”
她想到胡阿呆都九条尾巴了,还是习惯兽形,很显然跟人类的往来极少,估计了解不多,于是又说道“捕猎谋生,就像我们会猎兔子、老鼠,这是生存之道,但生存之道是可持续之道,它不包括猎杀哺乳怀孕带幼崽的母兽,不包括幼崽。幼崽还没长大,就被猎杀光了,很快,猎物就会没了。阿呆,我们不是猎物。我们有智慧,我们能修炼,能飞升,我们是跟人类平等的存在。”
胡阿呆坐在篝火旁,想着秦鸢的话,想着狐殿以前跟苍山宗相处的情形。
狐殿是苍山宗的一支,但狐族与苍山宗各峰极少有往来。他们说妖族笨,天生比人少一窍,学不会人族的东西。他们说,狐族进入到其他各山、各峰的地盘,就是狐族的不是,就像人族没事绝不上狐山一样。宫殿、丹药,全是由苍山宗,苍山宗与其它各派起冲突时,狐族与人族一同出征,但因为没有法器防身,全靠身体扛,往往死伤惨重。
小幺熟知人族的许多事,她让狐族走出狐山,走出苍山宗,去见外面的天地。
小幺在狐族幼崽被人族猎杀时的反应,也跟苍山宗的人不一样。
胡阿呆略作思量,问秦鸢“如果,那些人的长辈因为我们伤了他们,而找我们麻烦,该怎么办”
秦鸢说“该吵就吵,该打就打,打不赢就跑。”
胡阿呆轻声说“若是在以前的苍山宗发生这样的事,他们刑堂会上狐山来拿抓伤人的狐狸,说是犯了宗门规矩。他们会让我们把人逮到,送去刑堂处置,而不该由我们私下处置。”
秦鸢看胡阿呆有点伤心的样子,轻轻拍拍胡阿呆,说“以前是属于苍山宗下的一支,现在苍山宗都灭门了,狐殿都快让苍山宗坑到灭亡了,不用管他们了。以后,我们听自己的,在我们这里,我们就是自己的规矩。别人的规矩,关我们什么事。”
胡阿呆大受触动,扭头,目不转睛地看着秦鸢。
秦鸢被看得直发毛,问“干嘛这样看我”
胡阿呆说“你说,我要是早明白这道理,会不会狐殿不会死那么多狐狸。”
秦鸢说“不经历这些事,很难明白这些道理。”她又开解了胡阿呆一会儿,忽然觉得身后有异,回头,又没感觉到异常。
胡阿呆的尾巴一扫,一株只有成年人高的细骨伶仃的小树出现在她俩身后,变成了白胡子白头发穿着树皮衣服的老头子。
秦鸢一眼认出这就是那株因为她挨了道雷劈的树妖,赶紧打招呼“树妖爷爷。”
树妖的视线从胡阿呆和身旁的白狐幼崽身上扫过,提起树皮裤子,让秦鸢看它的腿,说“我有腿,能跑。”他说完,身形倏地缩小,变成一个巴掌大的小人,又再化成巴掌长的小树苗,稍顿,又变成人形,说“能缩能长,能遁地,能释放迷雾障,神通了得。”
秦鸢不明白树妖爷爷找她展露这些本领是什么意思,心说“总不能是求职面试展示技能吧。”于是拍掌,“树爷爷好厉害。”
树妖说“你以后走哪带上我。”
秦鸢心说“你还真是求职啊。”她清清嗓子,说“我找你,是想向你道谢,谢谢你救了我。”她说完,从储物戒指里挪了些灵石进空储物袋,双手奉上,说“小小心意,请您收下。”
树妖收下灵石,坚持道“我跟着你。”
秦鸢懵了,说“您跟着我做什么呀”
树妖说“你福缘深厚,是有大机缘的妖。”
哈秦鸢心说“你是说我吗”全家都有机缘,就她没有。她唯一的机缘就是在山洞里捡到万年玄铁,打造一口锅和一套刀具,还没什么大用处。
逃命都约等于没用,也就炖点菜。
秦鸢忽然想起计伏成说过一句,草木化形不易。树妖爷爷好像是因为她才挨了记雷劈,然后变成的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