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霜手拾起匣子,没打卡,她重新放回布袋里,回的云淡风轻,“你出生时候的脐带和头发。”
“”阮念以前从不知道季霜还留了这个,嗫嚅的问,“你留这个干嘛”
“我怀胎十月,身上掉下来的肉,”季霜低头找户口本,“你是翅膀硬了,朋友圈也屏蔽我,消息轮回,我念着我闺女,我就想想怀她的时候呢”
“”
“我就是希望她顺顺利利的,过个好日子。”
季霜翻到了户口被,拿起来,而后递给她。
阮念站在季霜的对面,莫名因为这句话,鼻尖一酸,她其实觉得跟季霜的关系很是复杂。
季霜是她的妈妈,从小给了她能力范围内最好的生活,补课、请家教一个没落下,但是她总觉得季霜对她过分的苛刻,导致她只想着远离一点。
“我总说你看问题太片面简单,阮念,我知道这些年你就想着离开我,你衣食无忧,不像我那会什么都靠自己打拼,我知道只有努力和成就才能有更好的生活,你要是在我的位置上,有过我的经历,未必会做的比我更好,时代和观念都是向上发展的,所以你搬出去,我也没怪你,我有试着理解你,但不可否认,在你眼里我还是个不合格的妈妈,”季霜说到这,似乎也觉得自己唠叨了,她忽而止住了话题,“户口本里夹着一张银行卡,梁西闻不会亏待你,关于彩礼回礼反正都是你们两口子用,我这些年给你存了点儿钱,你拿着用吧。”
阮念不想收,季霜却没了再如以往唠叨的意思,她转身欲出去,“拿着吧,以后嫁人了,就好好过你的日子,我能为你做的也不多,只是给你找了个好人家。”
她说完,就转身出去。
阮念站在卧室里,莫名胸腔里很闷。
她看着季霜又将那个珍珠匣子放回包里。
那是季霜随身带的包包。
阮念时常在想
她真的有那么想要逃离季霜吗
可她编织笼罩在她身上的无形的网,曾经却又像是五指山一样压着她。
但她们却依然是这个世界上,最亲密相连的家人。
阮念和梁西闻到底是没在家里吃饭。
因为季霜确实也没做饭的天赋,烧了四菜一汤,就没一个是能吃的,不是齁咸就是糊了。
阮文林反倒松了口气也是这么多年,季霜在家庭里,一直都是个雷厉风行的女强人,身边人跟她相处,确实都有压力,阮文林也不例外。
季霜送着他们出门。
阮念坐到车里,情绪闷闷的。
“怎么还不高兴上了,你妈为难你了”梁西闻瞧她没动,俯身过去给她系安全带,好像两人之间那点儿距离消失了不少。
“没,”阮念屏住呼吸,“她总是这样,一个巴掌一个甜枣。”
梁西闻笑笑,“我以前听奶奶讲起来过。”
“什么”
“季姨以前学习很好,念书时回回都是第一,可能在她的观念里确实要事事做到最好,你们观念不同不能互相理解很正常,但人长大了,有了自己的辨别能力,也不会跟父母生活一辈子,”梁西闻温和地开导她,“观念不同的地方就忽略吧,老话说取其精华去其糟粕么。”
听他这么一讲,阮念心里舒坦多了,她认真地看着梁西闻。
“别,别说谢谢你。”梁西闻及时给她打住。
阮念莞尔笑了,“没有,就是觉得。”
“嗯”
“喜欢你好像更多一点点,”阮念说,“那从今天开始我给你打个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