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总是万分耐心,却又好似分外喜欢她看着他的眼睛。
阮念以前也总以为自己是个冷淡而无趣的人,却又发现她同梁西闻每天都有着无法预设的话题。
她也会因为他的一句话、甚至是一个眼神而柔软起来。
甚至也会因为与他靠得太近,而产生了某种陌生的欲念。
像是一种自然而然的占有欲。
齿轮转动,岁月更迭,万顷银河便拥有了无数温柔的星空。
梁西闻只是看着她有些湿漉漉的眼睛,就觉得情意更深。
我心心念念的人啊,原来是我心底最柔软的答案,是我想要用一生去守护的答案。
“梁西闻。”阮念有点无力地趴在他怀中,下巴垫在他的肩膀上。
梁西闻轻轻抚摸着她的长发,仿佛有些微潮,他应了一声。
“梁西闻。”她有点儿困倦了,胸膛还微微起伏着,好像在缓和自己紊乱的呼吸和心跳。
梁西闻又应一声,她没有话讲,只是喊喊他的名字。于是梁西闻而后抱着她去了浴室简单清洗了一下。
阮念的脑子却清醒了好些。
她靠在梁西闻身边跟他胡乱说话,好像事后聊些莫名其妙的话题也成了二人不成文的惯例。
她牵起他的手晃晃,梁西闻就由着她抱着,阮念轻轻地触碰过他右手上的水墨仙鹤,微微抬头问他,“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读大学的时候,”梁西闻垂下眸光,“过去了好多年。”
“是不是有什么特殊的意义啊”阮念靠在他怀里看着他,声音有点倦意。
梁西闻揽着她,指尖无意识地在她的手臂处流连,阮念有点痒,便更往他怀里缩了缩。
“我爷爷画的一幅画,叫做西鹤,现在可能在外面展着吧,”梁西闻说,“那副画起先叫做西鹤,后来我爷爷觉得名字不吉利,像驾鹤西去,后来那副画改了名字。”
“改成了什么”
“西闻。”梁西闻说,“爷爷说仙鹤背西,引颈闻朝日,扶摇直上,千年为苍。”
阮念觉得这话题莫名有点重,于是摸摸他的手,牵着放在胸前。
梁西闻失笑,“怎么”
阮念眼神儿干净,“你感受感受。”
“”
“梁西闻,我的心跳好快,”阮念眨眨眼睛,“是因为你。”
她的肌肤柔软,心跳咕咚咕咚,有力而清晰。
梁西闻故意动了动手,阮念脸一热,“你还记不记得之前我们一起看的电影。”
说着,阮念声音放低了些,像哄他,“我的心跳是因为你才会加速,所以你要开心一点。”
“我啊,已经很开心了,”梁西闻将她揉进怀里,他们躺在床上面对着面,距离又好近好近,梁西闻有点心满意足地抱着她,“以前以为我的生活会是半截烂尾的小说,怎么续都是枯燥乏味,但还好啊,我翻开下一页就遇到了你,日子一页一页翻,原来后面的日子都是情诗呢。”
阮念就笑,轻轻亲亲他的下巴,“睡觉了。梁西闻,晚安。”
梁西闻鼻音嗯了一声,吻吻她的侧脸,“晚安。”
阮念轻轻发出了满足的喟叹,稍稍睁开一些眼睛,窗帘露了半条缝隙,外面的天色渐渐清浅,好似一个凉薄的冬夜清晨。
而房间内暖洋洋的。
阮念好像呢喃,“梁西闻,你听没听过一首诗”
“什么诗”梁西闻合着眼睛酝酿睡意。
“聂鲁达的二十首情诗,”阮念慢慢说,“有时清晨醒来,连我的灵魂都是湿的,海远远的发声、回响,这里是港口,在此我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