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曰,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也正是这个道理。因为百姓知道了为什么要盖这座学堂,而且也知道这所学堂对他们有什么好处,自然无往而不利。
换句话说,如果为师告诉他们要盖一个学堂,然后其他的什么都不说,你们猜猜会怎么样?他们还会这般尽心尽力么?”
伊逍和白庚听的一愣一愣的,虽然还是有些懵逼,却还是感觉很有道理的样子,倒是朱瞻基反问道:“那顺天府的皇城呢?你跟百姓说修皇城,对他们有什么好处?”
杨少峰呵了一声道:“你这是完全偷换概念,两者之间的性质根本不同好么?”
朱瞻基正想接着反驳,狗子却匆匆忙忙的跑来,喘着粗气对杨少峰道:“少,少爷,天使又来了!”
杨少峰狐疑的打量朱瞻基一眼,开口道:“无心不是才走了没几天么?怎么又调头回来了?”
狗子道:“不是,这回来的不是无心公公,而是另外一个姓北的,还带着一个鞑靼蛮子,说是什么阿鲁台的使节!”
杨少峰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对着朱瞻基等人道:“走,回去瞧瞧,搞不好是肥羊上门,咱们可以狠狠的宰一刀。”
被杨少峰的话吓了一跳,朱瞻基道:“你想干什么?”
杨少峰没理会朱瞻基,反而对伊逍和白庚道:“瞧见了么,以后少跟你们师叔这样儿的蠢货混在一起!
刚才为师是怎么说的?要结合其他的条件来判断一件事。
比如这鞑靼使节不直接滚蛋回草原,偏偏由一个死太监带着来顺天府,然后还来了杨家庄子,这说明了什么?”
不待伊逍和白庚回答,杨少峰就自顾自的说了下去:“这说明鞑靼的使节有什么事情没办法,而且还需要来寻我。
如此一来,我们就可以得出几个结论,第一,鞑靼使节要求着为师办事儿,第二,咱们可以趁着这个机会,从鞑靼人身上割些肉下来,就算弄不死他们,也得让他们疼!”
嗫嚅了半晌,伊逍还是躬身道:“鞑靼部既受大明册封,便当属于我大明之藩属,师尊何以说要从鞑靼人身上割肉?不应该是施以恩义,待其归心么?”
啪的一声,却是伊逍的脑袋上挨了一扇子:“子曰,夷狄之有君,不如诸夏之亡也。
唐太宗亦曾有云:中国百姓,实天下之根本,四夷之人,乃同枝叶,扰其根本以厚枝叶,而求久安,未之有也。初不纳魏征言,遂觉劳费日甚,几失久安之道。
现在你跟我说施以恩义?哪个混账教你的?以后你要是要说出这种屁话,你便去九边塞上,去跟那些被鞑靼人害得家破人亡的边民去说,看他们会不会打死你!”
等回到杨府之时,杨大少爷的脸上哪儿还有半分刚才的狰狞,整个人笑的如同佛祖拈花一般,温文儒雅又不失礼貌。
北宫鋆一见正主儿来了,赶忙起身指了指扯里帖木儿道:“状元公,这位是鞑靼正使扯里帖木儿,我等奉皇命而来,后面与鞑靼互通边市等事宜,皆由状元公与正使相谈。”
杨少峰原本就想着有好事儿,可是也没想到会是这么大的好事儿——互通边市,既坑人又赚钱,简直完美!
先是向着北宫鋆行了礼,杨少峰又对着扯里帖木儿道:“见过贵使,贵使可曾吃过饭?”
扯里帖木儿一脸懵逼的道:“早饭已经吃过,午饭还没有。不过不忙着吃,咱们不妨先说说边市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