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鹰援棒期间曾经有一幅鹰酱的宣传图,图中画的是一群军人正在河流中,水流倾泻在他们身上,图上还有一句话:拿人的身躯能把河流阻塞吗?
将自己比喻为洪水的鹰酱认为人是不可能抵挡洪水的,然而在千禧年来临之际,有一支穿着迷彩绿的军队用实际行动告诉了天下人,能!
和鹰酱家的军队每次去救灾时要带着武器开着坦克不同,那支自嘲为土鳖的军队从来都是带着工具冲在最前面,拿自己的命去换百姓的平安~
熟悉的一幕在杨少峰的面前重演,两支生于同一片土地,长于同一片土地,守护同一片土地的军队,他们的影子似乎开始重叠。
恨恨的呸了一声,死死握住王命大旗的杨少峰也不管脸上的雨水,任由它肆意流淌——这该死的雨水里还有沙子,让老子的眼睛这么难受!
……
被杨少峰视为乌鸦嘴的朱瞻基毕竟不是真正的口含天宪,或者说没能言出法随,雨水最终还是慢慢小了下来。
一开始肆意磅礴的倾盆大雨变成了牛毛细雨,自上流倾泻而下的洪水没有了雨水的补充也失去了后劲,面对着由沙袋和人群组成的堤口,最终只能是无可奈何的平缓下来。
堤口没有决开,而细雨中出现在天边的一抹亮色,更是代表了新生和希望。
还泡在堤口水中的辽州卫指挥使秦子宁和辽州知州刘航都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劫后余生的冲动,让浑身泥泞的秦子宁狂笑起来,甚至于一把拉过刘航拥抱一下,还用力的在刘航后背上拍了拍,以表达自己的激动。
往常颇为注意自己形象的刘航也没在意秦子宁的失态,原先沾满泥巴而且被刮开好几道口子的官服被洪水冲涮干净,整个人狼狈之中又带着几分庆幸。
尽管官服上的口子变得更大,几乎已经成了一条条的破烂模样,可是不管怎么说,自己终究还是活了下来。
随着雨慢慢小了下来,辽州卫的士卒们继续拼命扛着沙袋封堵堤口,一直死命握着王命大旗的杨少峰也长舒了一口气。
自己的决定是对的,只要自己这个钦差不带头跑路,辽州卫上下就只能拿命去拼,后面的百姓也就不会带遭遇一次危险。
从堤口处回来的秦子宁和刘航来到杨少峰身边之后,皆是向着杨少峰深深一拜。
带兵出身的秦子宁很清楚,辽州卫这一次会有多么大的功劳先不说,更重要的是,辽州卫从此以后就有了魂,那种压不垮,拖不死,打不碎的魂。
而对于刘航来说,力保百姓无事,自己死了都没关系,朝廷和青史会给自己一个说法。更何况自己还活了下来。
杨少峰伸手虚扶一把,眼睛死死的盯着刘航:“方才,本钦差听刘知州说,往常听过杨某羊癫疯的名头?”
这次换刘航一脸懵逼了——我是谁?我在哪儿?我在干什么?
狗子和伊逍,还有白庚同样跑了回来,围着杨大少爷又哭又笑:“少爷,堵住了!河堤没开!没事儿了!”
杨少峰点了点头,拍了拍狗子的肩膀,又拍了拍伊逍和白庚的肩膀:“好样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