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少峰嗨了一声,一跺脚,开口道:“羊毛就是羊毛,我大量收购羊毛,打算织成毯子,好歹能多赚几个铜板养家不是?”
扯里帖木儿疑神疑鬼的道:“真的?那你收羊毛的价格是多少?”
杨少峰指了指外面,低声道:“这些羊是走边市的贸易,羊毛这玩意自然没人要,可不就便宜我了?我还用得着收?刚才我说多薅几斤羊毛,便是指多从这里面薅上一些。
当然,如果用羊毛织毯子的事儿能成,以后估计我就会大量收购羊毛。”
扯里帖木儿更感兴趣了。
对于整个鞑靼部族来说,男丁自然是一等一的重要,毕竟打仗就是消耗男丁的过程,男人死光了,部族也就完蛋了。
尤其是太师还在谋划着去找瓦剌人“借”点儿劳工,现在部族里的男人就更显重要了。
如今能给这些妇人找到薅羊毛的活计,对于扯里帖木儿来说,无异于一个意外之喜。
无论什么时候,女人也绝对是重要而且不可或缺的,否则部族如何繁衍生息?牛羊谁来放牧?如果能再通过薅羊毛赚取一些银钱,自然就更好了。
至于羊毛?
草原上什么时候缺少了牛羊?无非就是以后少养些牛,多养些羊,再多忽悠一些人去养羊,然后组织这些妇人薅羊毛罢了。
琢磨了一会儿,扯里帖木儿就直接道:“既然如此,那咱们就先说好,到时候杨兄弟需要的羊毛,我这边会保证供应,价格咱们也好商量。”
……
为了奴……为了劳工,为了羊毛,为了白花花的银子,原本因为入冬略显清寂的草原沸腾了。
奉行弱肉强食的草原没什么道理可讲,更没有什么温情可讲,大家唯一认可的就是拳头和马刀。
就像是草原上最古老的传统一样,如果两个部落或者两个人有了争执,那就纵马相攻吧,谁赢了谁就有道理,输了的自然也无话可说。
因为北元分裂而结下的世仇,阿鲁台向来瞧着马哈木,太平,秃孛罗这三家瓦剌贱种不爽,而瓦剌三部同样瞧着阿鲁台不爽。
原本就一直互相攻伐的鞑靼和瓦剌还会顾忌大明的态度,如今杨少峰折腾出的劳工雇佣制度,直接就让原本互相瞪眼的鞑靼和瓦剌彻底红了眼。
阿鲁台打算把瓦剌人抓来当劳工,而同样打算通过抓劳工赚钱的瓦剌人又将目光投向了鞑靼人。
然而让所有人都一脸懵逼的是,鞑靼和瓦剌四大部还没怎么样,许许多多的小部落却在永乐十三年年末的冬天里,伴随着马蹄声和马刀的呼啸声消失,然后变成了边市煤矿的劳工。
那谁不是说过么,搂草打兔子,捎带手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