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了指张人杰,杨少峰笑道:“比如张老伯觉得今年生意好,来年的时候想要扩大一些,而手里的本钱又不趁手,所以就想着去找成国公府的朱老伯去借个几千两银子。
咱们先不说成国公府的朱老伯能不能拿得出这笔银子,也不说张老伯需要搭进去的人情,光是这互相拆借之间的利息,张老伯就得心疼吧?
可是现在呢,张老伯完全可以凭着往年的流水账簿和地契去找银行拆借——本官觉得吧,这大明可能找不出比银行更有钱的人了,毕竟这是皇家和朝廷的产业,而天下又有谁敢说自己比国库和内帑还有钱?
至于大家所关心的利率嘛,本官现在就可以透露一点,那就是利率绝对比民间互相拆借的利率低得多。
另外,大家手里如果有余钱,以后也别再往地窖和猪圈里埋啦,存银行多好?既不用担心银子发臭,而且还有利息可以拿。”
张人杰摇了摇头道:“状元公莫要糊弄老朽,向来只有往钱庄里存钱要收保管费的,何曾听说过还要倒给利息的?”
杨少峰呵呵笑道:“这不就听说了么?因为咱们这银行跟钱庄不同,既吸收存钱,同时还往外放贷,而放贷的利息,恰好又比存款高那么一点点儿。”
杨少峰这么一说,张人杰等人就明白了。
合着这银行就是拿着吸来的存款再放贷,里外里自己根本就没花一分钱,最后还能再剩下点儿——除非存款的人多于放出去的贷款,否则这银行根本就没有赔钱的可能!
至于说存款的人会比拆借的人少,这种情况连想都不用想。
因为存款的人能存多少钱?普通的泥腿子们没多少钱,就算奔着支持皇帝的想法去存钱,估计也没有多少,但是需要拆借奖金的人数却绝对不少。
而且更坑人的是,欠了别人的钱不还倒没什么,可是这银行有皇帝的内帑和国库,谁敢欠他的钱不还?当这是赖着赋税不交呢!
见一众掌柜的都满脸沉思的模样,杨少峰便直接回到了座位上,又一次举起酒杯,笑道:“另外呢,等银行都铺开了之后,大家在边市城存下的银子,完全可以到京城再取出来,无论是想取现银还是想取宝钞,都随大家自己选择。”
见杨少峰又一次提到了现银的事情,张人杰便向着杨少峰拱了拱手道:“老朽今天这个耳朵可没有白洗,多谢状元公告知我等这般的好消息。
老朽在这里也向状元公表个态,年底之前,我们这些人的铺子,不会有一个跑去挤兑现银的,否则就自己卷好铺盖离开边市城!”
……
刚刚回到提举司的后院,杨少峰就被李倦秀了一脸——提前搞出来个预约制度也就算了,还他娘的搞出来限额制度?
看着杨少峰一脸懵逼的样子,朱瞻基忍不住心里暗爽,笑道:“怎么样,李行长这个法子可行吧?”
杨少峰翻着白眼道:“可行,简直是太可行了,限额加预约这么两招一出,就算是有人想要跑来挤兑也没法子了。”
朱瞻基忽然正色道:“你一说到有人想来挤兑,我却是想起来了。这两天前来兑换现银的人数明显有些不正常,我已经让人去查了,估计等几天就能有消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