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来律法的修订皆是慎之又慎,生怕出了什么问题,导致百姓难以接受,你们俩人个倒好,在这里胡说八道也就算了,居然还真打算这么干下去?简直是不学无术!”
望着径直赶走朱高炽然后坐在主位上的朱老四,杨少峰心中忍不住盘算起来:
应该差不多就是这几年吧?怎么现在看着没有一点儿的迹象,反而还越活越精神了?真这么下去,朱高炽岂不是还要当个十几年二十几年的太子?
如果历史上的朱高炽是被人暗害的也就算了,如果确实是因为不明原因而暴毙,那朱高炽岂不是很有可能熬不过朱老四?
还有这冷嘲热讽的劲头,还能不能让人好好的装个逼了?
朱老四瞧着杨少峰的眼珠子一直在转来转去,忍不住哼了一声道:“是不是又是腹诽朕?”
结果没等杨少峰请罪,朱老四就接着说道:“还有你们刚才说的,左右还是宗藩那一套东西,不过是改头换面一番再拿出来罢了。
但是朕来问你们,极西之地与我大明相比,风土人情如何?地理山河又如何?当地是种植小麦还是稻米?
语言不通,又该当如何?道路不通,又该如何?一路从缅甸修路到极西之地?道路长度几何?所需劳工几何?物料几何?时间多久?”
扭头瞪了杨少峰一眼,朱老四才又接着说道:“画大饼,望梅止渴,这些法子你倒是用的熟练,可是实际的情况,你有考虑过么?
藩王掌兵执政,往好了说那叫开疆扩土,可是往坏了想呢?百十年后,那些跑去极西之地的藩王勋贵们到底是变得和当地土人一样,还是能将当地变得和大明一样?
不要忘了,改变几个人的语言风俗很容易,改变一群人的语言风俗却很难,更不要说极西之地原本就百姓众多了。
许多乱七八糟的问题单凭着你们几个就能解决,那还要朝堂诸公干什么?朕还要夏原吉来执掌国库干什么?
记着,许多事情不能凭着想当然去做,总是要三思而后行,又有说是三人计长,一人智短,该和其他人商量着来的事情,就要和其他人一起商量,不能光凭自己的想法就做决定。”
朱高煦和朱高燧兄弟两个,甚至包括朱高炽在内,几乎都羡慕到质壁分离的程度——往常在自家老爹那里想得个好脸都难,现在倒好,这老爷子几乎将大半辈子的经验都倾囊相授,根本就没在乎自己兄弟三个在这里旁听!
说到底,还是沾了朱瞻基的光啊……
朱老四瞧着朱高炽三兄弟略带着扭曲的脸庞,忍不住拉下脸来训斥道:“你们三个摆着个臭脸给谁看呢?
尤其是老二老三,往常不是嫌为父的偏心么,现在朕给你们这个机会,若是你们能在极西之地闯出名堂来,那里自然就是你们的地盘,朕保证你们大哥不会多加过问!”
杨少峰忍不住小声嘟囔了一句:“果然,甚香和复读才是人类的本质。”
朱老四的耳朵听力一点儿也不像个老人,反而很敏锐,尽管没有听到后面在说些什么,但是却听清楚了前面的几个字:“甚香?什么东西甚香?”
杨少峰心中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