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胶已经用完了,袭渊要是再受伤,只剩下缝线和绷带可以用。
不过就算没有凝胶,以他身体的恢复能力,除致命伤以外的都不足为惧。
机械盒整理好袭渊的衣服,扭头看见阮秋,芝麻眼闪烁了一下。
它来到沙发的另一边,摇摇晃晃爬上扶手。
“滴滴。”
阮秋知道它在和自己打招呼,走近碰了碰它细细的机械手臂“小盒。”
这是阮秋给机械盒取的名字,见袭渊不阻止,就一直这么叫了。
机械盒手臂攀住阮秋的指尖,轻轻拍几下,随后转身回到袭渊身边,钻进外套衣兜里藏起来。
阮秋收回手,抬起头和袭渊对上视线。
他刚才跟机械盒说话,脸上还带着浅浅的笑意,唇角向上弯起一点弧度。
这会儿面对袭渊,阮秋收起神色,变得有些拘谨。
“哥哥,我昨天看电视的时候不小心睡着了,”他犹豫着,还是问出了口,“你怎么没有叫醒我”
袭渊根本没有在听阮秋说话。
他眉心轻蹙,表情透着一丝烦躁与不耐。
太阳穴隐隐传来刺痛感,让他无法集中注意力。
距离袭渊上一次使用抑制剂,已经过去近半个月。
以往这个时候他早已用了新的抑制剂,但跟随他而来的药剂师被胡一为杀死,且洛伦水星资源匮乏,一个通讯器都迟迟修不好,更别提找一个能制作抑制剂的人。
或许因为在这里的日子过于平淡,他的症状来得慢了许多。
准确地说,是从昨天晚上才开始的,停在荒废区的那架星船启动了自毁,袭渊几乎无功而返。
他忍着暴躁离开荒废区,暗藏的戾气无处发泄。
但当见到阮秋出来迎接自己,袭渊的头痛竟莫名缓和了不少。
之后他抱了阮秋一晚上,没再出现过失控前的症状,直到刚才。
阮秋话音刚落,也察觉到了袭渊神情有异,立刻闭了嘴,眼神忐忑。
袭渊沉沉吐出一口气,漆黑的眸子打量着阮秋。
片刻后,他向阮秋伸出一只手,声音沙哑“过来。”
这一幕似成相识,阮秋动了动唇还想说什么,最终默不作声地慢慢走近。
袭渊现在的状况不太对劲,他直觉这时候最好顺从一些。
沙发一侧有位置空余,阮秋刚坐上去,就被袭渊拽着手腕扯进怀里。
阮秋早有心理准备,却还是慌乱了一瞬,微微挣扎。
袭渊按住他的后腰,将他紧紧圈在怀里,低低吐出两个字“别动。”
他嗅到阮秋身上独有的气息,是类似草木一般的,柔顺的银发贴在他的颈侧,像毛茸茸的小猫爪子。
袭渊闭上眼,感受到太阳穴的刺痛感逐渐缓解。
自第一次发病以来,这样的情况他从未经历过。
虽然不知原因,但袭渊有了一个新的念头。
等他离开时,或许可以把阮秋也一起带走。
听着耳边的呼吸声从凌乱恢复平稳,阮秋再也忍不住了,用力推了推袭渊“你松开我。”
他的力道对袭渊而言微乎其微,袭渊纹丝未动,像一座拥有体温的雕塑。
阮秋的挣扎越来越多,袭渊以为弄疼了他,终于松了手。
但即使松手,阮秋也还被他圈在怀里,他双手抵住袭渊身前,努力往后退“你你不能总是这样。”
袭渊垂眸看着他“总是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