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气呼呼转身下楼,自己寻了个桌子吃饭去了。
吃过晚饭,沈栀栀回屋收拾行李。她果真单独得了个屋子,不过也不只她一人住,阮乌死皮赖脸跟着她,还把自己的小花床垫拖进来。
小花床垫整整齐齐地摆在柜子下,旁边还放着两包肉干。
沈栀栀懒得管它,行了这么多天的船,她累得很,想早点洗漱歇下。
端盆出门打水时,瞧见尤冰倩进了奚神医的房间,她好奇跟过去。
房门敞开,里头灯火通明。而尤冰倩抱着堆药材放在桌上,提笔正在一一记录。
她边记录,边拿帕子掖眼角。
也不知是遇到了何事,这么晚了还独自在这抹泪。
沈栀栀探头瞧了瞧屋内,没看见奚神医的身影。想了想,她走进去。
“冰倩姐姐,你干嘛哭啊”
在船上这些日,沈栀栀跟尤冰倩感情日益增进。尤冰倩年纪比她大,让她唤一声姐姐。
一开始沈栀栀不大好意思,毕竟尤冰倩是京城闻名的贵女,哪是她一个婢女能喊姐姐的后来拘束地喊了两次后也就顺口了。
这会儿,见她像是又消瘦了许多,于心不忍。
莫不是裴奸臣又欺负她了
这些日子她算是看明白了,裴沅祯就不是个可托付终身的人,为这种男人流泪实在不值得。
尤冰倩摇头,强颜欢笑说没事,可在沈栀栀看来绝对是有大事。
她长长叹了口气。
尤冰倩停笔“你叹什么气”
“冰倩姐姐,”沈栀栀道“其实有些话我早就想对你说了。”
“什么话”
“就是”沈栀栀左右打量了下,小声道“我为冰倩姐姐感到不值”
“天底下好男人多的是,你为何偏偏喜欢他这种男人有什么值得你喜欢的姐姐你模样好、家世好,性子又温柔,还懂医术本事也大,何愁找不到良婿”
尤冰倩一脸莫名“栀栀妹妹说的是哪个”
“咱们公子啊,就是他”
“他除了脸长得好看点还有什么好的哪里值得冰倩姐姐为他伤心至此”
尤冰倩大骇,欲阻拦,却被她摁住。
“你先别急辩解。”沈栀栀情绪上头,根本收不住“我跟你说句掏心窝子的话吧。你平日是没见着,公子这人性情古怪还脾气不好,你要是跟这样的男人过日子保准你每天有气受。撇开这些不说,就说在船上的这些天你也应该明明白白真真切切地看清他是个什么样的人了吧”
她竹筒倒豆子似的,噼里啪啦,最后道“总之,像这种爱拈花惹草朝三暮四薄情寡义的男人,不值得托付终身”
她一通话下来,淋漓酣畅。
而一旁的尤冰倩傻眼了,面色古怪又震惊地望着她。
沈栀栀不解她这是什么表情,懵了懵。
但下一刻,屋子里突然传来句怒叱。
“沈栀栀你给我进来”
“”
沈栀栀猛地看向屏风后头,整个人顿时如遭雷劈。
“公子他在里面”
尤冰倩同情地点头“在呢,在跟我师父探讨瘟疫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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