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头还一副对她爱答不理的模样,现在突然温顺得很。
然而等她动作快一些时,他又问“你这么快做什么不是怕我疼吗”
“啊”沈栀栀懵“那到底要快还是慢”
“随你。”
“哦。”
沈栀栀还真怕他流血而亡,三下五除二将纱布解开,用热毛巾擦干净伤口后,撒上药粉。
这过程倒是挺简单,只不过再次绑纱布时就不那么顺畅了。
因为伤的是肩膀,得斜着绑上去。绑的过程中得一手按住纱布,一手缓慢缠绕。
绕身前还好,若是绕后背,两人的身体便会挨得很近。
沈栀栀心无旁骛,认真而专注。倒是裴沅祯,一开始还能自持,渐渐地就心猿意马起来。
她每次靠近时,发梢轻轻柔柔地拂在他敞开的胸膛,像带着电流,从皮肤传到了心脏,整个人酥酥麻麻。
还有些痒。
他起初还能忍耐,但沈栀栀磨磨蹭蹭,磨得他煎熬得很。
“快好了吗”他哑声问。
沈栀栀一顿,看向他“弄疼你了”
她就在他旁边,倾着身子,说话的气息还带着淡淡的清香,令他呼吸不稳。
裴沅祯喉咙滑动,努力闭了闭眼“你动作太慢了,快点”
“哦,很快就好了。”沈栀栀说。
过了会,她惊讶地“咦”了声“你耳朵怎么这么红”
“天气太冷。”
“哦,快了快了啊。”沈栀栀想想也是,这么冷的天脱光衣裳上药,确实冷。
她动作又加快了些,最后草草绕了两圈打了个漂亮的结。
“搞定。”她起身退开。
随着她退开,萦绕在鼻尖的香气也消散,如此,裴沅祯才暗暗舒了口气。
吃过午饭,裴沅祯下楼了,也不知去做了什么,直到天黑才回来。
沈栀栀正在数钱。
她带来的行李中,除了一箱衣裳,还有此前岱梁官员送的一箱珠宝首饰。
她怕弄丢了,头一件事就是抱着箱子清点数量,然而才清点到一半就有人在外头敲门。
沈栀栀停下“谁”
“我。”裴沅祯说。
沈栀栀放下东西,起身去开门。就见裴沅祯带着两个小厮,小厮手里抱着东西,地上还放着几个箱笼。
一看就是要住进来的架势。
沈栀栀不解“这是”
裴沅祯道“正如你所见,把行李搬进屋子。”
“”沈栀栀拦在门口“这是我的屋子啊。”
裴沅祯勾了勾唇。
他缓缓凑近她耳畔,语气几分逗弄“肖夫人,船上人多房间少,二楼总共两间屋子,你不至于让我睡外面吧”
他说话不紧不慢,温热的气息洒在沈栀栀的耳廓,配着这句“肖夫人”,令沈栀栀恶寒地打了阵摆子。
她嫌弃道“你也说了有两间屋子,为何要跟我挤”
“另一间被刘淳占了,难道你要我把他撵出去他是刘员外的侄子,堂堂贵公子跟下人们挤在船舱里不太合适。”
“”
道理她懂,可是
沈栀栀扭头看了看本就不宽敞的屋子,又看了看裴沅祯几大箱行李。
纠结了会,点头“也是,总不能把人撵出去。”
“稍等片刻,”她飞快地跑进屋把那箱子珠宝首饰盖起来,然后喊道“可以了,让他们搬进来吧。”
小厮是专门伺候裴沅祯起居的,把箱子搬进去后,迅速收拾整齐。
等收拾完,他犹豫地问“爷,可要小的留下伺候”
“不必,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