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还有一部分功劳要归于沈栀栀。一个带着家室的男人,正如方冀所说是有羁绊之人。
如此,也更值得信赖几分。
没多久,小厮端早膳进来,除了沈栀栀的,还有裴沅祯的药膳。
裴沅祯盯着药膳若有所思片刻,吩咐小厮道“以后药膳里再加一味黄芩。”
“黄芩”
沈栀栀此前听尤冰倩说过黄芩,她记得这是一味安胎药啊。
她悄悄打量裴沅祯的腹部“你要喝安胎药”
裴沅祯脸黑“黄芩除了安胎,还有止血清火之功效。”
“不过”他不紧不慢道“你倒是说对了,我加这味黄芩确实是用来安胎的。但不是给我安胎,而是给你。”
“给我安胎”
沈栀栀先是震惊了下,随即下意识地看向自己的肚子“我何时怀上了”
瞧她傻愣愣的模样,裴沅祯无奈。
他转头嘱咐小厮“我受伤之事需保密,但在船上每日煎药难免引人起疑。放一味黄芩在药膳里不打紧,以后若是有人问起药膳的事,尽管说是给夫人安胎用的。”
沈栀栀听了暗暗松口气,原来裴沅祯是想借她的名义养伤。
法子倒是不错,就是
她心情复杂了会,问“那我是不是还得装孕吐那多累人啊,整天呕来呕去的。”
裴沅祯莞尔。
“无需装孕吐,这样就好,当然你还可以再娇气些。”
“”
沈栀栀愁了愁,说“若是旁人问起几个月了,我怎么回答”
“就说”裴沅祯视线在她腹部扫了眼“就说三个月。”
“哦,可我没怀过孕呢,若是旁人问是何感受,孩子有没有踢肚子,我怎么回答”
“就说没踢。平日嗜睡,喜甜,易心浮气躁,恶心头晕。”
沈栀栀古怪看他“你也没怀过,你怎么知道”
“我看过医书。”
“哦。”
看过医书就能记住这么多,这裴奸臣看得还挺认真。
沈栀栀心想。
行船的第三日,天气极好,江风徐徐,阳光明媚。
沈栀栀吃过早饭后,搬了把椅子出门晒太阳。
那厢,刘淳抱着把剑从楼梯拐上来,见了她立即冲过来。
“你怀孕了怎么还搬椅子”他忙接过椅子。
沈栀栀惊讶“怎么连你也知道”
“知道啊,船上的人都知道。”刘淳说“肖夫人还是注意些,以后别干这样的活了,万一磕着碰着后悔都来不及。”
他把椅子摆好,请沈栀栀坐下,然后自来熟地站在一旁说话。
“我四姐去年嫁了人,今年初诊出身孕。她跟你一样觉得自己年轻身子骨健壮便不当心,谁曾想走路时滑了一跤。据她说也没哪儿疼,可回去后就见红了。她得知孩子没了,难过得不行,哭着喊着拿剪子戳死自己去陪我那未出世的小外甥。我娘劝了她许久,她家中婆母也劝了许久,这才好些。后来调理了几个月,今年秋又怀上一个,她再不敢出门了,放话说孩子没落地就不踏出屋门半步。”
刘淳说“这事你要引以为戒啊。”
沈栀栀呆呆地望了望他“你怎么比我还能唠叨,一说就说这么多。”
刘淳挠挠头,不好意思道“我家中全是姐妹没一个兄弟,她们整日叽叽喳喳比我更啰嗦。”
沈栀栀问“你家中多少姐妹”
“姐姐六个,妹妹三个。”
沈栀栀惊讶“都是你娘生的”
“不只我娘,还有姨娘她们。”
“哦。”
两人闲着没事,边晒太阳边东拉西扯
“我见你抱着的这把剑挺好看啊,你还学过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