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利小五郎心底有些发毛“喂,小鬼,你要做什么”
他不敢离草野朔太远,又不愿表现出自己莫名的恐惧,火光映照出那枚戒指的模样,人到中年的大叔忽然一愣。
“这是”他不确定道,“这好像是很经典的婚戒款式。”
“哦。”草野朔意味深长地瞥他一眼,“你看起来很懂嘛。”
“啊哈哈哈”毛利小五郎刚要摸着后脑勺笑出舌头,却见青年下一刻便无情地取下骸骨的戒指,拿在那种,“喂”
这小鬼该不会是想要占为己有吧
无视中年大叔自顾自谴责的眼神,将戒指拿在手中翻转观察,草野朔很快在戒指内圈找到了一行小字
「kaurasyoichi」,即为“景浦正一”姓名的罗马音。
听到他缓缓念出这个名字,毛利小五郎惊道“这这不是信纸上的那个落款吗”
脱口而出后,被刻意淡忘的痛苦记忆浮现在脑海名为依兰达的大美人竟然会变成一只丑陋的怪物,毛利小五郎顿时变了脸色。
“他说他看到了丑陋的依兰达,接着就被困死在这里,直到四十年后被我们发现”他悚然一惊,“搞什么,我们该不会也要步上他的后尘吧”
这个猜测令他毛骨悚然,紧绷的神经达到巅峰,因而在觉察到身后发出一阵不对劲的响动时,前刑警毫无保留地用出了一套警用擒拿术
将头发花白的老婆婆“咚”地按在了地上。
“哎呀呀”
在一瞬间被丢开的金属打火机沉甸甸地砸向草野朔,被他伸手接住,微弱的火苗照亮了那张熟悉的脸。
毛利小五郎愕然“千间女士,怎么是您”
“哎呀呀,年轻人未免也太冲动了一点。”千间降代道,“沉睡的小五郎先生,没想到你的身手毫不逊于你推理的能力”
不等对方因为夸赞开始傻笑,她话锋一转,幽幽道“不过,你还想这样失礼地对待一名女士多久”
“非常抱歉”毛利小五郎立刻起身鞠躬。
千间降代站起身,一边叹气一边揉着腰部“我这把老骨头,可经不起你们三番五次的折腾啊。”
不,这个世界的老年人,明明骨头比年轻人还强大比如从二层楼高度摔下来也没有骨折的阿笠博士。
比如被前刑警毫无保留地擒拿在地,却连腰都没有扭到,只装模作样揉一揉的千间降代。
“倒在这里的这具尸骨,名字叫做景浦正一啊”
她佝偻着脊背凑上前,就着微弱的火光去看那枚戒指。
“这真是”
毛利小五郎挠挠头,站在两人身侧“说起来,您是怎么进来的这里只有一条路,我们好像也没见到可以出去的门。”
“我应该是在你们离开以后,才来到这里的。”千间降代背着手,慢悠悠道,“也没找到机关和暗门,只好顺着通道往前走,路过几只被踩死的老鼠尸体,就在尽头遇到你们啦。”
得知对方也没有任何线索,毛利小五郎沮丧地双手抱头“难道我一世英名,却要像这家伙一样被困死在这里”
“既然出现在这里,就说明您也看了画。”
在千间降代隐晦的注视下,草野朔将婚戒重新套回骷髅架子的无名指,缓缓站起身“那么,当时并不在房间里的您,究竟是怎么做到这一点的呢”
原本还算和睦的气氛,因为他毫不留情的质疑迅速降温。
当然,这里面并没有毛利小五郎的功劳。
他唯一能做的事,就是在电光火石之间反应过来,以一个敏捷而别扭的姿势躲过两颗擦着他飞过的流弹,接着又被地上躺着的骸骨绊倒,和对方摔作一团,发出毫发无伤、但十分激烈的惨叫。
哪怕是临死前,景浦正一恐怕都没想过,在四十年后,自己已经变成骷髅架子的身躯又会遭遇一次毁灭性的打击。
子弹正巧击中墙壁,将那块画着眼睛图案的砖石打得稀烂。素戒滚落地面,指节破碎,几乎化为齑粉。
眼前的景象骤然扭曲旋转,色调从现实景物中迅速抽离,阴森逼仄的地下密室变为开阔明亮的书房。
“我可以送给你一滴血。”陌生的声音在耳畔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