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余清音五点就睁开眼。
她本来要掏出手表看时间,正好听到客厅里的老式钟报时,掀开被子起床。
外头的灯亮着,范燕玲看到女儿吓一跳“怎么越来越早了,天还这么黑。”
余清音才觉得她是真的早,打哈欠“我是去洗手间,你干嘛呢”
范燕玲正往手臂上系白布“要去做灵,早上你跟海林吃面包。”
又是余清音听不懂的白事规矩,她点点头应下来,钻进被窝里来个回笼觉。
前后也就半小时,她压根没怎么睡着,但精神好许多,望着天花板发呆。
愣几秒,她拍拍脸把床头的书拿过来。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她今天背得颠三倒四的,就一句话来来回回大半天。
越不顺,人的心就更堵得慌。
余清音索性把书一扔,到厨房里找东西吃。
翻箱倒柜找出两包泡面,她突然很想吃螺狮粉,只是可惜现在网购不发达,她之前到超市找很久都没见在卖,只能咽口水安慰自己“都是面,一样的,一样的。”
只是她挑三拣四,余海林却闻着味出现,绕着灶台转圈“姐,咱们早上就吃泡面啊”
小孩子哪里知道什么卫生健康的,反正好吃就行,他平常最馋的也是这些“垃圾食品”,但她妈管得严,都想不起来上次吃是什么时候。
余清音觉得他有尾巴的话都该摇起来了,捏着他的脸“想吃自己拿碗去。”
余海林跑得飞快,姐弟俩饱餐一顿后,他主动请缨洗碗。
家里没有娇惯的孩子,余清音像他这么大的时候还得做饭,只是这两年她妈渐渐不太出去干活,事情才落在大人身上。
她一点不担心弟弟会搞砸,背上书包骑上车走人。
还没到路口,余景洪追上来“你今天怎么没叫我”
余清音费劲踩着上坡,分出力气说“我叫了,是你自己赖床的。”
余景洪昨天熬夜打游戏,自知心虚,嘿嘿笑“偶尔偷个懒而已。”
余清音斜眼看他“是不是没吃早饭”
余景洪一大早手忙脚乱的,能记得背书包就不错了,扭扭脖子“待会买。”
县中这帮学生,不知道养活多少小摊贩,在上下学的时间点,校门口尤其热闹。
余清音原来念书的时候也很喜欢吃,这会勾起心里来说“帮我带个炸糕。”
余景洪应一声,率先朝前冲,不知道的还以为他骑的是赛车。
到底知不知什么叫安全,早晚肯定要大大的摔一跤。
余清音无可奈何摇摇头,仍旧不紧不慢往前去。
兄妹俩前后脚到教室,早自习的铃声还没有敲响。
余景洪三两口把早餐吃完,侧过头看堂妹还在小口地咬炸糕,忍不住“我怎么觉得你现在慢吞吞的。”
余清音细嚼慢咽“要咬二十下才能吞。”
她后来养成的习惯,有时候一顿饭能吃半个钟。
多少二十下。
余景洪嘴角抽抽“就是打豆浆都不用那么细。”
还挺会比喻,真是长得瘦不知别人的苦。
余清音到底是个女孩子,心里仍旧在意长相,不过她的当务之急又不是变漂亮,耸耸肩“那你就当我在磨豆浆。”
行,那她就磨着吧。
余景洪翻开英语书“我背单词。”
够自觉的啊,余清音拍拍他的肩鼓励“进步非常大。”
夸就夸,能不能用只干净的爪子。